可那温烫的吻,还是落在了她的唇上。
那一刻,她头脑空白一片。
只有五感变得格外强烈。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唇齿交缠而过的每一丝触感,能听清男人愈渐浊重的呼吸,以及……
那份无法违背本心的迎合。
夜,那么长。
从灯光如炽的大厅,到幽静昏暗的主卧,这短短的一路,却是江歆宁内心从未如此挣扎过的瞬间。
可最后,她还是放任了不该发生的一切。
就如同——
她放任了自己这一夜情感的宣泄。
此时此刻的她,不是姜宁,只是江歆宁而已。
凌晨时分,主卧内的动静才终于止息。
江歆宁于浑身酸软中缓缓睁眼,双颊白里透红,黑眸湿润,噙着抹别样的风情。
听着耳旁男人温浅的呼吸声,她眸光沉寂。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屋外如墨的夜,过了好一会,她才轻轻拨开男人圈紧着她腰的手,下了床。
俯身拾起地上那一件件衣服,她几乎是保持了异常的冷静与克制。
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后,江歆宁堪堪将自己穿戴了齐整。
离开前,她还是转头朝后看了眼。
在那片静谧的暗色里,床上的男人轮廓清俊,正睡得沉沉。
房间内,暧昧残存。
江歆宁脚下微滞。
可几秒后,还是扭动把手,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走廊静谧,江歆宁举着手机电筒,随即推开了书房的门,从抽屉里翻找出地下室的钥匙。
明明地下室也是整栋别墅的一部分,可当江歆宁站在入口处时,却觉冷意森森,心寒莫名。
钥匙插入锁孔,只闻‘咔’一声,地下室大门就被打开了。
再次进入这里,江歆宁却比之前更紧张。
那幅记忆中的画仍被高悬于地下室内的一面墙上,与沙发对望,像极了同样被困在过去的她。
幼时她不懂欣赏画作,只把它当做是生活中很寻常的一部分。
如今再看,才觉画上每个笔触,都充满了她母亲的才华与用意……
翠竹与牡丹,公鸡与红日。
在黎明破晓时分复苏,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这幅花鸟作品,正是她母亲对这个家的祝福——和谐美满,富贵吉祥。
可惜。
她却再也看不到那样的场面了。
江歆宁笑了笑,眼底却装着怆然。
目光从画上移开,她看向了地下室的另一处。
堆叠着一个个木箱子的地方。
也是整个空旷地下室内唯一堆叠物品的地方。
她思索了片刻,还是挪动脚步往那走去。
那些木箱子被摆放整齐,盖子上蒙着少许的落灰,掀开时,在细碎的光影里飞舞着。
江歆宁的目光却在触及箱内装着东西时,猛然一震!
——
晨曦时分,江歆宁终于回了自己的屋。
在这短短的一夜内,她历经几次心潮。
地下室内,并不只是挂着那幅画。
还藏着许多——
他们姜家的旧物。
可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
又为什么被收藏在这栋别墅的地下室内,江歆宁不得而知。
她唯一能有的线索,就是周初行的母亲:洛瑶。
她既是这幅画的收藏者,那么那些姜家旧物,很有可能也是她收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