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对你无礼，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所以，你能让周总饶我一次吗？”
蔡富嗓音急切道。
不过才一晚上的功夫，他就像完全变了个人。
胡子拉渣，精神萎靡，眼下还荡着两个青黑的圈，看起来一夜未眠的样子。
江歆宁脚下一顿，眉心不禁涌上了几分意外之色。
而这时，蔡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就饶我这一回，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想起自己如今所面临的困境，蔡富这次是真的明白了周氏在京都的影响力，为先前自己的狂妄而懊悔不已。
江歆宁闻言疑惑道：“才过了一晚，你就改主意了？”
她还以为，眼前之人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那种。
“我公司的客户一夜之间，全提出解约，致使公司停摆，员工跳槽，后续资金链断链，如今公司岌岌可危，只望周总能手下留情，给我一条活路！”
蔡富说着，恨不得直接给江歆宁双膝跪下。
早忘了之前他在江歆宁面前的趾高气扬和不可一世了，只一心想着如何保住自己多年经营的事业。
可江歆宁听完这些话后，却丝毫不为所动。
眼前的男人现在在她面前有多么卑微恳切，之前就有多么面目可憎，一个人的本性难改，不过是为了利益在向她低头而已！
“那你应该跟他去说，而不是跟我说。”
江歆宁没什么情绪的开口道。
心里更不觉得，周初行会为了这不足挂齿的小人物而脏了自己的手。
“可我见不到他！”
人来人往的一楼大厅内，蔡富已经有些情绪失控了。
江歆宁后退一步。
然后，才开口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些，都不是周初行的手笔呢？”
她嗓音沉静，带着几丝笃定。
蔡富抬眸迎上她的目光，眼底浸着恍惚之色。
而江歆宁的话音却还在继续敲打着他的心扉：“身处他这个高位，根本无需他动手，就会旁人前扑后拥地替他动手，以求他能将其纳入羽翼，所以你来求他，未必有用。”
江歆宁几乎把话说明了。
她看着蔡富惊愣仓惶的神色，落去的眼神始终寒意袅袅，没什么温度：“而这——”
“便是权势所还予你的。”
“在你用它肆意享受、辱没旁人时，也该料到有一天，会为它所噬，体验它所带来的绝望另一面。”
周氏总裁办公室内。
周初行坐在黑色的皮椅上，语气冷淡道：“我没有让人对他动手。”
他这么解释了一句。
关于蔡富的事，他已经有所了解。
但如果是他出手，蔡富根本没机会再走到周氏的门口。
“我知道。”
办公桌前，江歆宁出声回道。
她去而复返，就是为了心中的一些猜测。
“你不是来为他求情的？”
正神思游离时，周初行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偌大的办公室内，一时气氛微怔。
江歆宁轻轻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
“他可不值得我为他开口。”
就算蔡富真跪在她的面前，她也坚决不会为这种人心软。
江歆宁在心里想道。
这种只因自身利益被动摇，失了依仗才急急找来求救的人，根本不值得她同情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