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迎着男人冷肃的目光，她释然一笑，道：“我离开万业，就什么都做不了了，而周总，也不必再夜夜难安了，不是么？”
说完，转头就从桌上拿了纸笔，写下了一行大剌剌的字：辞职信。
两分钟后，江歆宁就把这张薄薄的手写辞职信交到了男人手中。
“周总，感谢您这段时日以来的不吝赐教。”
“再见。”
……
走出万业大门的时候，江歆宁是一身的轻松。
没错。
为了防止再次被泼脏水，除了几样私人的物品之外，她几乎什么也没从万业带走，当然轻松的很。
“江秘书，你等等！”
身后传来安娜追赶过来的喊声。
江歆宁顿了顿脚步，终是转头看了过去。
“刚才对不起，冤枉了你，可你就不能再考虑一下吗？”
安娜开口道着歉，语气里却尽是挽留之意。
“周也只是在气头上，等他冷静下来，一定会明白你不是那种人的。”
炽盛的天光下，安娜神情诚恳，一双幽蓝的眸里更是透出几分急切来。
江歆宁见此，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安娜，这不是我想不想留的问题，而是信任问题。”
“他无法信任我，以后就不能再用我，我就算留在万业，也不过是个闲人，何必继续为难彼此呢？”
周初行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自然能看出几分门道来。
他本就对她起了疑。
而今天这事，不过是个引线而已，就算是此时，也会是明日，总会爆发的。
但眼下，她总算还有一些余地可以退。
安娜皱着眉，并不认同，但也说不出什么更有力的说服之言，只能闷声站在那。
直到一双纤白的手伸展到她面前：“当然，就算我不在万业干了，我们依旧是朋友，欢迎你随时来找我玩。”
万业总裁办公室。
安娜直接推门而入：“她走了。”
“嗯。”
周初行盯着桌上的那只黑色水笔，反应平淡。
安娜却无法理解：“周，我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我们已经找到真正的犯人了，你为什么还要逼她离开万业？”
“你难道看不出江小姐她是无辜的吗？”
安娜有些生气。
在这里，江歆宁是她第一个结交到的朋友。
就这么被迫离开了，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就像是，她亲手赶走了她一样。
“也许她在这件事上的确是无辜的，那在其他事情上呢？”
周初行转身站向窗口，让人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神情。
“万业如今正处于动荡之中，内部另一颗毒瘤还没抓到，这时候留她在公司，只会加重万业所要承担的风险，她离开，于双方都好。”
他平静的叙述着事实，分析着利弊，冷漠的近乎不像个人。
安娜动了动唇，终是没再开口辩驳。
秀水胜景。
江歆宁前脚刚踏进屋，后脚左胤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随手开了免提，整个人躺倒再沙发上。
“听说你被万业开除了？”
电话一接通，左胤高亢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江歆宁捂了捂耳，只觉头疼的厉害：“什么开除，是我自己辞职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