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社会文化差异吗?
白少夜打量白少雪半晌,摇头,“恐怕不止这么简单。我也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安静了,还是出去多和朋友玩吧。”
白少雪抿嘴不语。
她没到晚上就回忆过去,发现以前做了很多荒唐事,很后悔。但她不想和哥哥说。哥哥很担心她,听到她这样的情况,肯定会急疯了。
白少雪轻轻一笑,“我听哥哥的。现在能吃饭了吗?”
白少夜掩去眼底的焦虑,笑了笑,“饿了?快吃吧。”
白少雪的生活很简单,每天早起给哥哥做饭,送哥哥去上班,用一个小时做家务,然后去画画。中午的时候随便吃点面包,下午就去上课。安德鲁老师每次见到她都问,中午吃过了吗?班白少雪只是安静地笑一笑。
在安德鲁眼中,白少雪是一个很安静的小姑娘。
她不喜欢和周围的人玩,经常一个人安静的看着周围的环境。他觉得这样的姑娘容易得抑郁症,所以看到她的画,就下意识的认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后来听到白少夜的讲述,发现自己错了,很真诚地道歉。
即便这样白少雪都没有多说什么。
安德鲁觉得这个姑娘身上有一种东方的神秘气韵向宗教一样在是与不是之间,存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于是便对白少雪的关注加多。
女人对情绪,有种天生的**。白少雪觉察出安德鲁的好奇,反而不想去上课。
她觉得一个人最可怜不是被抛弃,而是自作多情。
抛弃,说明曾经拥有,而自作多情,则是自我欺骗。后者,却是连拥有都不曾有。
她骗了自己很多年,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
在她看来,活成这样既很好。不浓不淡,凡事都留有余地。至于感情,真的是不想再碰。哥哥笑话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许吧,她不知道,从不多想。她的生活只有她能做主,好与不好,都和别人无关。
白少雪觉得,就是这幅画,安德鲁异常关注她,比如他和一个学生商量开办一个画展。
开画展需要钱,但要是免费画展,只需要当街展出老师和学生的作品,也是一种艺术。
白少雪没反对。她认为和她没关系。没想到过两天,安德鲁说,她不仅要交出展出的作品,还需要帮忙布置会场。
白少雪皱眉,想拒绝。但看到安德鲁纯净的蓝色眼眸,就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反正她什么都没有,时间多的是,帮忙就帮忙哥哥如果知道她参加这些活动,应该也会很开心吧。
安德鲁的学生年龄不一。大多都是退休闲在家的老人,因为兴趣跟着来学习画画,还有很小的孩子,因为要养成一门兴趣,过来旁听几堂课。像白少雪这样年华正茂的年轻小姑娘,只有她一个。所以布置会场时,白少雪很受欢迎。
国外女孩子受欢迎,和国内的情况不太一样。
白少雪记得,她在国内也受到很多男生追捧。那些男生为了在她面前表现自己,争先墙
后帮她做事,她就想个小公主一样站在旁边指挥,或者坐下来喝饮料,吃零食。等到她吃饱,活儿也干完了。这些年,她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
所以当那些半白头发的人说要帮她,白少雪下了一条。
她就算再不懂事,也知道尊老爱幼。
不为别的,要是这些老人在干活的时候晕倒,赖到她身上怎么办?
白少雪拒绝。
这些人被拒绝,并没有不高兴,而是很欢快地告诉她,需要帮忙就叫他们。
白少雪心中一暖。
这些真诚的关怀让她感受到很多善意。
秋天,太阳仍旧很烈,白少雪站在太阳下把架子搭起,把布搭在架子上,满头都是汗。实在累得不行,蹲在地上喘气。
安德鲁看到她,给了她一瓶冰镇的雪碧。
一口喝下,感觉很好。
安德鲁说:“我为之前的误会道歉。我以为你和普通中国姑娘一样,吃不得苦,想不到你一个人能搭起架子。但是以后要学会团队合作,你看他们,两三个人一起做,就很轻松。”
白少雪这时才知道,所谓帮忙,是和她一起合作。
“谢谢老师,我懂了。其实在中国,男孩对女孩说帮忙是替她完成的意思。我不好意让他们完成的我的任务,所以拒绝了。”
安德鲁说:“文化不同,习惯不同,所以我们才需要交流。来,孩子,去和他们认识一下。”
白少雪站在蹲成一片的大叔面前,瞪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招手,“嗨,你们真厉害。我一个人可做不来。想找个同伴,谁愿意当我的同伴?”
大叔们哄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