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修文这话,可谓是一点脸面没给铁锤爹娘留。
当然,这也不能怪年修文说话不讲情面,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是铁锤爹娘说的话有些不讲理了。
年明礼也站出来说道:“修文这话说的不错,你们家铁锤不见了,又不是木易他们给他拐走的,凭啥怪木易他们?照你的意思,村里凡事见过你家铁锤的,都对他有责任了?”
铁锤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年明礼,可一眼对上白木易阴冷的眼神,想到如果自己把他得罪狠了,说不定原本准备说出来的线索,最后直接不说了……
到那个时候,对于铁锤的下落,他们家可就完全没有线索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蔫了。
就连铁锤爹叔伯兄弟,此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叔,修文这话说的虽然不好听,但理却是这么个理,他们的确没有义务帮你把铁锤劝下火车,再说了,铁锤的脾气你是知道的,那是别人几句话就能劝回来的吗?”
说话的是铁锤大伯家的儿子,他眼看着铁锤爹要惹了众怒,知道自己这边不占理,要是真闹起来,怕是没什么便宜,还平白得罪了年穗穗一家。
白木易在杏树岗大队的这几年,在村里也是积攒了一些威望的,再加上他和年穗穗考上了大学,村里人一般是不愿意再得罪他们的。
铁锤爹找了几个叔伯兄弟及侄子过来帮忙,现在见侄子没站到自己这边,心里很不舒服,但他也清楚,如果自己一意孤行,恐怕事情弄不好,把自家兄弟都给得罪了。
想了一下,铁锤爹只好讪讪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铁锤娘见铁锤爹不吭声了,只好自己继续询问:“穗穗女婿,你们之后可有再见过我家铁锤?”
白木易摇头:“没见过,我们把蔡知青送上车,就下来了,跟他坐的不是同一趟车,更不知道他最后是在哪个站点下车的。”
最后铁锤一家子在失望中离开了年穗穗家。
中午的时候,王英子留年明礼两口子和年修文兄弟在家吃饭,年明礼想了想,让他媳妇先回家说一声,自己则留下来了。
王英子弄了一桌子饭菜,白木易又拿出来了两瓶酒,加上关衡几人一起边喝边聊,从中午一直到傍晚才散……
年岁岁没有上桌,吃了碗饺子,就回屋去补觉了。
第二天是初二,出嫁闺女走娘家的日子。
白木易每年都会在初二的时候,回一趟白家,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考虑到年后他们一家都会搬到京都去,年穗穗在初一晚上的时候,就跟他商量了一下,今年过年,他们带着妞妞,一起回一趟白家。
白木易没说什么就同意了,但年穗穗看得出来,他的心里是很高兴的。
初二一大早,他们早早便起床了,一家人吃过早饭,年满仓用架子车拉着王英子回了娘家,而年穗穗则,重新给妞妞穿戴一新,白木易用自行车载着母女俩,一家三口就一起往梨树岗去了。
路过白鸽子家门口时,他们停了一下,喊上了白鸽子一起。
往年的时候,过年回白家都是白木易一人回去的,白鸽子也没想到,今年年穗穗会带着闺女一起回去。
看到年岁岁的时候,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高兴的笑了起来:“穗穗呀,快过来,这么冷的天就别坐木易的自行车,咱们一起坐架子车好了。”
说着不由分说的,从年穗穗的怀里接过妞妞,捏了捏妞妞的脸蛋:“可别冻着我们妞妞了!”
妞妞咯咯咯笑着:“姑奶奶,过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