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说她去大哥家了?她跟你说的?”
年公粮咄咄逼人。
“没、娘没跟我说,是我自己猜的,到底咋了?难不成娘没去大哥家?”
年公粮微眯了眼,伸手就拽住了王巧儿的辫子,另一只手“啪啪”左右开弓就给了王巧儿几巴掌。
“我叫你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我娘掉后河淹死了!”
“什么?”
王巧儿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上一下就感觉不到痛了,她艰难地吞了口口水,突然想到昨天自己在骂了年陈氏之后,似乎还说了什么……
她挣开年公粮手,跌跌撞撞地跑到里屋,看到床头椅子上扔的那堆棉衣不见了……
王巧儿一下就瘫倒在了地上。
她想起来了,是她最后跟年陈氏说,让她去洗棉衣的。
年陈氏当时还说让她去挑几桶水回来的。
她当时说了啥?
好像是说:“没水就去后河洗,大嫂月子里还去后河洗尿布呢,你当时不还说河里的水是活水,不冷的吗?”
她想到最后自己还说让年陈氏洗不完不要回来了!
王巧儿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的,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当时她只是……只是……顺嘴一说而已,没想过让她真的去河里洗啊!
可这话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要是年陈氏没事,她还能巧言让她原谅自己,轻轻揭过这事。
可现在——
年陈氏死了!
还是在给自家洗衣裳的时候淹死了……
这下该怎么办?
王巧儿想不到办法为自己洗白。
“公粮,我……”
“你给我闭嘴,这会儿啥都别说了,等这件事过去之后,我再跟你算账,现在马上跟我去后河堤!”
王巧儿吸了吸鼻子,唯唯诺诺地应是,跟在年公粮身后往外走。
走到大门口时,年公粮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恶狠狠地看向王巧儿:“记住,等到了后河堤,你就趴到咱娘的尸体上哭,使劲儿的哭,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要说话,就一个字,给老子使劲儿的哭!”
王巧儿怔怔的,似乎还没有从年陈氏被淹死的惊惧中回过神来,一时间没有回答年公粮,直到年公粮在她的腿上踢了一脚。
“你耳朵里塞驴毛了?听到老子说话了没?”
王巧儿缩了缩脖子:“听、听到了,我到时候就一个劲儿的哭,别的啥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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