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穗穗听完周老六媳妇说完之后,立即就明白了年军安受伤可能跟白木易有关。
她眉头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
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周老六媳妇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她以前是对年穗穗没什么太大的印象的,直到年穗穗当了村医之后,出于对大夫这个职业的敬畏,周老六媳妇对年穗穗也有了几分敬畏之意。
今天这件事,本身就是他们家有错在先,周老六媳妇心中就更加的害怕了。
“穗、穗穗,这事你看该怎么办?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的,年大头……我们也惹不起,你老六叔去过他家,可他不愿意还,我们真的没办法……”
年穗穗看周老六媳妇一副不安的样子,也没有为难她。
“婶子先回去吧,这事我会跟我爹说的!”
周老六媳妇大大松了口气,感谢了年穗穗几句,连忙离开了。
年穗穗低头继续钻研手中的《代数》,可看了一会儿,她突然狠狠的拿起书本摔到了桌上。
她站起来,在村医室里走来走去,烦躁的不行。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门外有动静。
深吸了口气,她掀开帘子出去查看,一眼就看到白木易正把肩上的鱼鳞袋子往地下放,他的另一只的胳膊下,还夹着一个高粱箔。
为了不把高粱箔弄脏,所以一只手放鱼鳞袋子的时候有点困难,年穗穗连忙出去帮忙接了下来,然后拿出钥匙开了隔壁的房门。
而不远处,关衡和年修文也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这边来,每人的肩上都扛着一个装满红薯片的鱼鳞袋子……
白木易把鱼鳞袋子掂进屋里,对年穗穗道:“你找俩凳子把高粱箔架起来,家里还有几袋子,我们去扛过来!”
关衡和年修文刚把肩上的鱼鳞袋子放下来,就听到白木易说要回去。
年修文倒还好些,毕竟是村里长大,农活都是干惯了的,也有把子力气,虽然路不好走,但看到白木易扛着跟他们一样的鱼鳞袋子,还能比他们多拿一个高粱箔,心中佩服不已,二话不说就跟着白木易身后。
关衡就不一样了,他真的感觉扛着一鱼鳞袋子的红薯片走的这不到半公里的路,比他当初跟着刘启明负重十公里都要累,他大口的喘着气,手不停地挥着:“我不行了,我要歇一歇!”
白木易没说话,毕竟人家是帮忙的,尽力了就行,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
年修文就不一样了,他冲着关衡露出了一个鄙视的手势,然后关衡发火之前,跟着白木易走了。
自从白木易那次教训开导过年修文之后,他对白木易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关衡被气得顾不上休息,连忙去追年修文,两人不追我赶的,竟很快超越了白木易……
年穗穗去村医室拿了条凳过来,放到原来的床边,把高粱箔铺上。
刚铺好,白木易就扛着第二袋红薯片过来了,见年穗穗正吃力的想要把地上的鱼鳞袋子往高粱箔上弄,他忙放下肩上的,然后轻轻一提,年穗穗用尽全力都没能弄起来的鱼鳞袋子,就这样被他提了起来……
等到把四袋红薯片全都铺好,关衡和年修文才过来。
白木易也没帮着两人把红薯片铺上,说了句:“你俩把肩上的红薯片铺好,就歇歇吧,还剩两袋子,我来弄就行了!”
关衡正想着怎么在不被年修文笑话的前提下,留下来歇一歇,听到白木易这样说,顿时高兴的直点头。
“好,木易哥放心,我一定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