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但却给年穗穗和白木易也提了个醒,年陈氏在家里的时候,白木易半夜再去黑市,是件十分危险的事!
像昨天夜里的事,他们自以为做得很隐秘,谁知却被年陈氏躲在被窝里听得清清楚楚的,多亏他们没说话,这要是再说点什么被听到了,以年陈氏的为人,说不定会以此威胁他们,来为她的宝贝孙子谋取利益。
事后年穗穗跟白木易商量,以后在年陈氏还住在这里的时候,就不要再半夜出去了。
白木易点头,经此一事,他也发现了,即便有年穗穗掩护,也是十分容易被年陈氏发现的。
年公粮家。
王巧儿坐在灶屋的小板凳上,机械般的往灶膛里填着柴火……
直到焦糊的气味从锅里飘出来,她才猛然回神。
年公粮打着哈欠从堂屋里出来,吸了吸鼻子,皱眉问道:“什么味儿?”
王巧儿掀开锅盖,只见锅里的水已经被烧干了,锅底烧的发红,里面煮的米汤,也早已焦黑冒着火星。
“王巧儿!”
年公粮看到这状况,气得一脚踹翻了窗下的脸盆架,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之后,年公粮指着王巧儿的鼻子,大声咒骂:“你一天天的脑子让狗吃了?想了一个月的清福,连饭都做不好了?”
王巧儿缩了缩脖子,她自己做错了事,只能连声认错:“我错了,因为我昨天夜里没睡好,公粮,我这两天是做噩梦……”
年公粮“呸”了一声:“别他娘的找借口,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说着伸手就往王巧儿的身上打,王巧儿把自己缩成一团:“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年公粮看着外面眼神不善地看着他的两个儿子,巴掌到底没有落在王巧儿的身上。
王巧儿以为年公粮是心疼她,心中一喜,拉着他的胳膊问:
“公粮,你知不知道墙头记?”
自从年穗穗在她面前提了墙头记,王巧儿闭上眼睛就能梦到自己在大雪纷飞的冬天里,独自一个人骑在墙头的凄惨情景……
年公粮见早饭泡了汤,肚子里正窝着火呢,听到王巧儿莫名其妙的话,不由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墙头砖头的,你那脑子整天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把这些乱摊子收拾干净,马上就上工了,我先走了!”
说完,年公粮把上衣往肩膀上一搭,打开橱柜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没找到别的吃的,只找到半碗皱巴巴的腌萝卜条,他抓了一把,往嘴里塞了一根,一边嗦着咸味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先走了,你收拾好赶紧去上工!”
王巧儿收拾了锅里的东西,两个儿子一直问她饭好了没,她没办法,用小锅打了几个荷包蛋,想了想,用铝饭盒给年公粮盛了俩,想着等会儿给他送过去。
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王巧儿把荷包蛋剩下的汤水喝了,深吸了口气,开口道:“金山银山,你们俩将来娶了媳妇,会不会像大乖二乖一样不养爹娘,把娘架到墙头上啊?”
金山银山心思都在荷包蛋上,根本没用心听王巧儿的话,只以为王巧儿还是像以往一样问他们娶了媳妇之后还像现在孝顺她,就忙不迭地点头:“你放心,我们肯定会的!”
王巧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两只手直接夺过了金山银山手里的荷包蛋碗:“好你个小兔崽子,翻了你了,还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还没娶媳妇呢,就敢说肯定会,我养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有啥用?”
金山银山对视了一眼,一下就猜到了自己可能会错了意,连忙一人一边保住了王巧儿的胳膊:“娘,我俩刚刚没听清楚你说的话,但我们肯定会孝顺你的,那媳妇都是外人,一个外人,能跟亲娘比吗?娘你就放心吧,我们就算是娶了媳妇,那也肯定会站在娘这边的!”
“那要是我跟你媳妇吵架,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