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啊,昨天晚上好像听到你奶哭,咋回事啊?怎么第一天去你家住,就让你奶哭恁狠,可怜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真是……”
王巧儿摇头叹息,一副年陈氏在年满仓家里受尽欺压,而她为此打抱不平的样子。
周围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被王巧儿几句话给说得看年穗穗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
大家都知道年陈氏年轻时候对待王英子不好,可在这村里,谁家媳妇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婆婆可以磋磨儿媳妇,儿媳妇却不能不孝顺婆婆,否则就是做儿媳妇的不对!
要是王英子真敢虐待年陈氏,村里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更何况年陈氏还有娘家人做主!
年穗穗不相信王巧儿能听到年陈氏的哭声!
王巧儿家离年穗穗家有些距离,而去年大元坟地的路,也不经过王巧儿家,她就是夜里不睡觉,长了顺风耳,也不能肯定听到的哭声就是年陈氏的!
从她刚刚回来的方向来看,肯定是她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了年陈氏夜里哭了的事,所以连工都不上了,匆匆忙忙的就赶回了村里!
只是不知道她是准备看笑话呢,还是兴师问罪呢?
年穗穗冷笑着看向王巧儿:“二婶儿,你光知道我奶哭,那你可知道我奶为啥哭?”
“还能为啥,肯定是你们对你奶不孝,私下里虐待你奶了呗!”王巧儿得意洋洋的说道,“要我说啊,不行咱们再去找你小舅爷过来,重新说道说道,就算你奶年轻的时候对你娘不好,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娘怎么能记仇记到现在呢?唉,你奶再怎么说,那也是长辈啊,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你奶啊?”
这个时间段,年轻人都去上工了,有空闲看热闹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王巧儿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毕竟这些人年轻的时候,或多或少的,都磋磨过自家儿媳妇的,要是自家儿媳妇也像王英子一样记仇,那她们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啊!
所以,就有人对年穗穗开始说教:“穗穗啊,你二婶儿说的对,你可得好好的劝劝你娘啊,这做人儿媳妇的,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怎么能记婆婆的仇呢?太不像话了,以后给年轻人起了不好的榜样,可不是啥好事儿!”
“是啊,你可得好好跟你娘说道说道,要是再虐待你奶,咱们就告到大队部去,到时候给你娘开大会,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年穗穗没理会别人的劝说,她冷笑一下,鄙夷地看着王巧儿:“二婶儿,我都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好像是亲眼所见似的啊?你咋就那么肯定,我奶是因为我娘哭的?怎么?怕我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想来个先下手为强?”
看着年穗穗十分笃定的样子,王巧儿心里突然有点慌,不过,他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没什么把柄落在年穗穗手里,顿时又有了底气。
“穗穗,你就别嘴硬了,谁不知道你小的时候,你奶对你娘不好啊,现在你奶落到你娘手里了,她还能不报复回来?”
“那是二婶儿你的想法吧?二婶儿,想当初奶年轻的时候,对你多好啊,没想到她现在老了,就在你家住了一个月,就被你磋磨的活不下去了,真是作孽啊,二婶儿,你也太不孝了!”
王巧儿被年穗穗的话给弄得摸不着头脑,一时间愣住了:“你、你在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磋磨你奶了?大家可都看到了,你奶在我家的一个月,那可是老实着呢,咋到你家第一夜,就半夜痛哭流涕,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