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的提醒,让年穗穗想到了上一世那个与她无缘的孩子。
她握了握拳,这一世,谁也别想再伤害自己的孩子!
“师父放心,我会注意的!”
年穗穗掀开门帘子,就看到白木易沮丧地蹲在门口,见年穗穗出来,记着她的话,连忙后退了几步,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年穗穗蹙眉。
“你蹲在这里干嘛?”
白木易委屈地比划:“你不让我靠近……”
年穗穗以掌扶额:“木易,我怀孕了,你身上有河里的腥味儿,我闻到会想吐,你回家洗洗,身上没腥味了,再靠近我,我自然就不会吐了!”
白木易眼睛一亮,脸上顿时就像开了花似的:“真的?”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
年穗穗说完,率先往家走。
等回到家,白木易立即就去舀水把身上冲了冲,又打了一遍洋胰子(肥皂),搓得满身泡沫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脑子后知后觉地想到了年穗穗的那一句“我怀孕了”……
白木易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握紧拳头,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手里用来搓澡的丝瓜瓤被抓得失去了弹性……
穗穗不是厌烦了他!
她只是怀了他的孩子,身体不舒服,不能闻腥味!
白木易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他仰头,发出无声的长啸,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冲洗掉了身上的泡沫,顾不上擦干,胡乱地拨弄下平头短发,就往屋里冲……
只是不等他进屋,就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木易哥,我来给你送网兜子和鱼,你跑这么快干啥哩?一眨眼人就没影儿了,我跟你说,要不是我抓的快,这一兜子鱼,可全都跑完了……”
年修文一手端着个搪瓷盆,一手掂着个网兜子嘟嘟囔囔地就进来了,搪瓷盆和网兜子里面都沉甸甸的,装了不少一拃长(张开大拇指和中指的长度)的小鱼。
他低头往上提了提网兜子,结果一抬头,就看到白木易拿了一把铁锨,阴沉着脸,十分防备地看着他。
年修文有些不解,刚刚还好好的,这才多大的功夫,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把鱼递给白木易,结果白木易直接举起铁锨对着他,迫使他不得不后退。
“……哎、哎,我说……木易哥,你这是干啥?我没得罪你吧?”
年修文傻眼儿了,这白木易平常一副乐呵呵好脾气的样子,难不成是装出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穗穗姐岂不是有危险了?
一想到这,年修文顿时急了,冲着屋里喊:“穗穗姐?穗穗姐你还好吗?”
听不到年穗穗回答,年修文更急了,又喊年满仓:“大伯,大娘,你们都在家吗?”
年满仓陪着王英子回了娘家,此时不在家,自然回应不了他。
听不到回应,年修文就已经脑补出了好几种最坏的结果,声音都带着哭腔:“穗穗姐……白木易,我跟你拼……了”
年穗穗刚想睡一会儿,就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又听到年修文的哭声,顿时觉得头大。
要知道,年修文已经十七了,花莲婶子整天都说他没脸没皮,打了骂了,他根本不当回事,现在却在她家院子里哭,这是发生了啥了不得的大事啊?
“修文?你哭啥呢?谁欺负你了?”
年修文正准备说跟白木易拼了,一听到年穗穗的声音,顿时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