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年穗穗和白木易一起去了年抗联家。
年抗联家的大门还没下闩,年穗穗拍了几下门鼻儿,喊了声:“抗联叔在家吗?”
门里传来年抗联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吧!”
等年穗穗进去,年抗联看到是她,还愣了下,好在他很快就想起了被牛棚压在
不等年穗穗回答,他就又说道:“那老两口现在没什么事了吧?医药费的事,医院没催吧?”
年穗穗道:“抗联叔,我今天回来,就是为了他们,医生说可以出院回来养着了,我想着牛棚不是塌了么,他们回来之后怎么安排,还需要抗联叔你拿个主意,我就先回来跟你说一声,看你怎么安排他们。”
年抗联点了一支烟,正准备抽,看到旁边的白木易,把烟放到嘴里,又抽出来一支递给白木易。
白木易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烟,年抗联又重新放了回去,开始慢悠悠的吐着烟圈儿……
“牛棚现在没有重建,两头牛都放到社员家里养了,那俩人放到社员家里,肯定是不行的……”
年抗联有些发愁,总不能重新给俩人搭个牛棚吧?
年穗穗见年抗联如此为难,忍不住说道:“抗联叔,那个被砸的人,名叫李青山,是个很有名的医生……”
年抗联不解,他们现在不是在说给两人解决住宿的问题吗?怎么扯到那人的身份上了?
“什么意思?”
年穗穗见年抗联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直接点明了说道:“抗联叔,咱们村不是一直缺一个村医吗?”
年抗联“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用夹着烟的手指着年穗穗,烟灰掉了一地。
“你、你……你可真敢想!”
年穗穗丝毫不惧的直视着年抗联:“抗联叔,你想想,那位以前可都是在大城市给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看病的,抛开成分问题不说,他的医术肯定不是那些学了些皮毛的赤脚医生可比的。
抗联叔,你自己说说,若不现在情况特殊,咱们这些乡下人,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让他给看一次病?”
这个年抗联没办法反驳,那些有名的医生,多的是人排着队的找他看病,那是有钱都不一定能请得动的,更何况他们还是没钱的泥腿子!
“可他毕竟是被下放到这里的……”
“抗联叔,这你可就想岔了,他既然被下放到咱们这里了,自然是要为咱们大队的发展建设做出贡献,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吃白饭吧?”
年抗联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年穗穗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抗联叔,你想想,你之前把人安排在牛棚里,他除了给喂下牛,铲一下牛粪,还能干什么?给咱们大队做什么贡献了?但分粮的时候,还是要给他们分人头粮,社员们也因此有很大的怨气,你说是吧?”
年抗联点头,可不就是这样的?
但社员再有意见,他也总不能看着俩人饿死啊?
粮食该分还是得分的,虽然没有工分,但人既然被送到了他们大队,人头粮不能少啊!
“以前是咱们不知道他会什么,他自己也闭口不谈,就让他躲懒喂喂牛,可你看,他连牛都照顾不好,给咱们大队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啊!现在不一样了啊,我在医院这些天,已经打听到了他以前是个医生,刚好咱们大队正好缺了一个村医,这把他给安排在村医的位置上,咱们每年给隔壁石碾子大队的粮食是不是就可以省下来了?”
杏树岗大队没有村医,每年要给石碾子大队三百斤的粮食,石碾子大队才允许杏树岗大队的社员到他们那里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