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自己收拾收拾,就去了于文礼所在的师范学院。
他看着株洲师范的石碑,有些轻蔑,于文礼这种人,以后哪里配为人师,他早点把这种人赶出去,也算是为民除害。
现在已经是大家都要休息的时候了,沈衡在宿舍门口等了一会,看到一个晚归的,便叫他过来:“哎,同学。”
被叫的人扭头一看,还以为自己大晚上撞见鬼了,一米九的大高个平日可不好遇上,更何况是深更半夜,他吓了一跳,不敢过去,却也没敢动弹。
“你过来,帮我个忙。”
沈衡走到宿舍门口打听有光的地方,那人看清了沈衡的脸,还是觉得害怕,却大着胆子问:“你是谁啊,干嘛的?”
“帮我进去挨个宿舍门口看,于文礼在哪个宿舍,把他叫下来还有钱。”
沈衡掏了五块钱出来,对穷学生来说,这都够他半个月生活费了。
株洲现在的物价是越来越贵了,那些上班的挣钱的地方倒是高了,他们这些学生日子却越来越难。
看着那五块钱,那个同学心一横,伸手接过去:“你在这儿等着。”
“语文的文,礼貌的礼,今年大三,就是最早考大学那一批的,你别找错了。”
这人心想,八成是这个于文礼惹到不该惹的人了,这人一看就是混混,但是出手大方,他不去惹这个人,这人应该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而且他不敢不做,害怕这个混混以后再找上自己。
他挨着楼层去看门上写的名字,幸亏三栋这边只有北面有寝室,南边便是栏杆,借着夜色也能看清,而且宿舍也少,很快就找到了于文礼的宿舍。
现在宿舍楼里安静不已,他咽了口唾沫才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于文礼,你又不拿钥匙?”
里面传来趿里拖拉的声音,里面的人打开门,见是个陌生人,警惕起来:“你干什么的?敲我们的门干什么?”
“我找于文礼。”
“于文礼不在,走走走!”
于文礼的室友说完,“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这同学本来没想要回头去要沈衡剩下的钱的,因为他害怕沈衡,也害怕沈衡再把这五块钱给抢走。
但是他害怕,沈衡等不到人,到时候找他来撒气。
于是硬着头皮,回去跟沈衡回复了于文礼还没回宿舍的事。
“行了,你走吧。”
沈衡也没再问他要那五块钱,而是在宿舍门口的一张长椅子上坐了下来。
妈的,早知道在这儿喂蚊子,他就穿个长裤子了。
那个于文礼成天不回家,大晚上也不回宿舍,能上哪去。
沈衡在长椅上坐着等了一晚上,非但没等到于文礼,等到了一队派出所的人。
他身正不怕影斜,但是天都快亮了,他得回去跟王福顺赶车了。
这回算他倒霉,扑了个空。
可他这一走,就让派出所的人注意上了。
“哎,你等等。”
“说你呢,那大个子,你站住!”
沈衡被人叫了下来,他拧着眉:“你有什么事?我不是这儿的学生。”
“不是这儿的学生你来这儿干嘛?”
“找老乡。”
“带走!”
公安小队长见沈衡这派头,马上就把他当成犯罪嫌疑人之一了。
株洲现在越来越乱,不仅是码头乱,市场乱,现在竟然学校里也出了凶杀案。
他们初步认为这回的凶手应该是个成年男子,沈衡一见他们就跑,实在是太可疑了。
沈衡沾了一身腥,但毕竟面对的是公安,不想惹事:“能不能先让我打个电话?”
他要赶不上车了。
“打什么电话打电话,小陈,你过来负责!”
陈警官看着比他高了一头粗了一倍的沈衡,哽了一下,道:“同、同志,你还是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吧。”
“你快一点,我今天早上要赶火车。”
沈衡自己在宿舍门口坐了一晚上,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看见,他想如果这些人要问询的话,配合调查也不是不行。
“查,给我好好查!”
公安队长听到沈衡马上要坐火车跑路,更觉得他有嫌疑了。
沈衡被带到一边,陈警官问道:“你是哪里人,来这儿找谁的?”
“我是黄省人,我们村以前有个知青,就在这儿上学,我那天遇见他了,就想过来找他叙叙旧。”
“人呢?为什么就你天不亮在这儿等着?”
“我找人上去找了,他到现在都没回宿舍。”
“他叫什么?”
“于文礼。”
“叫什么?!”
“于-文-礼。”
“队长!这个人找的是于文礼!我们还是把他带回所吧!”
陈警官心想,还是他队长有办案经验,在门口就能抓到罪犯。
“我找于文礼怎么了?”沈衡心里一想,这于文礼又整了什么幺蛾子,这泡屎让他给踩到了。
“怎么了?装什么,于文礼死了你知不知道?”
“死了?!”
沈衡虎目一瞪:“这跟我没有关系,我昨天没找找他,在这儿坐了整整一晚上。”
沈衡那眼神,像是要当场吃人,陈警官喊道:“防爆准备!”
沈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