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娇道:“就是不知道我爹他能不能转过这个弯来,说实话对他来说,这确实很难面对吧。”
“老丈人不是那种孬人,他要是真的不管孩子只想逃避的话,当初你来燕城上学,他也不会说那样的话。”
沈衡的话让白娇娇想起来,当年她刚刚拿到燕城的录取通知,白志满提起杨家的时候。
那话里的意思,就是万一有什么事,可以尝试找一找杨家。
“你说的也对,我爹就算为了我们,也会支棱起来的。”
“你就不要操心这个了,”沈衡把鸡汤端给白娇娇,“再吃一点。”
“衡哥,今天都吃了好几顿了。”
白娇娇感觉自己晚饭好像刚刚咽下去。
“这算一顿吗?你就当零嘴随便吃一吃。”
沈衡捏捏白娇娇的脸,嗯,最近有点肉了。
白娇娇记起实验室还有一个笔记本没有带回来,要是一年不去,估计会让别人给收拾丢了。
第二天傍晚天气稍稍凉爽的时候,白娇娇就和沈衡一块去了实验室。
关胜平见到白娇娇和沈衡一块过来,还道:“怎么,你不是要回家养胎吗?怎么过来了?”
实验室里不可避免地会接触一些有害试剂,白娇娇和纪桂章已经说好,等她生产后再继续实验。
“我有个本子,过来拿回去。”
“哎,这点小事你托人过来拿就行了嘛,你现在能乱走动吗?”
关胜平的目光扫了一眼白娇娇的肚子,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白娇娇道:“师兄,到实验室才几步路啊,这让你说的。”
“快去找吧,应该没人动它。”
关胜平看到了楼门外的沈衡,知道白娇娇着急,就没有跟她深聊。
白娇娇把自己的笔记本放在二楼实验桌底下的抽屉里,她马上取了之后,就要离开。
谁知道正赶上冯志进来,他瞥了一眼白娇娇:“不是休学了以后不来了吗?”
白娇娇休学一年半,回来的时候冯志也毕业了,白娇娇本来就厌恶这个人,觉得再也不见是好事。
她没有理会冯志,直接从他身边走开。
冯志没被搭理,就像是被白娇娇打了一个耳刮子似的:“你装什么装!”
白娇娇懒得为他浪费口舌,利落地下了楼梯。
沈衡在外面看到白娇娇撅着小嘴出来了,便笑问:“怎么去了这么久?谁惹你了?”
“那个冯志真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膈应人。我都没稀的搭理他,他非招惹我。”
沈衡接过白娇娇手里的笔记本,放到自行车车筐里头:“我早说了要揍这小子一顿,你非拦我。这种人就是嘴贱,打一顿马上就好了。”
白娇娇道:“行啦行啦,以后估计也见不到他了。”
“那可不一定,你们都是一个专业的,以后毕业了说不定还会分配到一个医院呢。”
“衡哥!你可别乌鸦嘴!”
冯志跟她都在纪桂章的实验室里面,研究的都是一个方向,以后分配,说不定还真会分到一个科室去。
“哈哈,快上车吧,回家吃饭。”
沈衡逗着白娇娇,不想让无关的人影响白娇娇的好心情。
没几天,白世晴在家里收拾好了行李,跟李树先一块儿买了到燕城的车票。
白娇娇本来也想去接他们,但是沈衡不答应,毕竟从他们家到车站距离不近,他让白娇娇好好在家里,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了车站。
白娇娇一个人在家,就在家里头简单收拾收拾,让白世晴和李树先过来能有地方落脚。
“汪汪!”
白豆豆突然朝后窗叫了起来。
“没事,豆豆,人家过路的。”
白豆豆越长大,就变得越警醒了,门口要是有人经过,白豆豆听见了就会咬两声示警,他家房后的邻居有时候出门走动,白豆豆也会叫两声。
白豆豆听到主人的声音,就马上安静了下来。
白娇娇把橱柜里头的干净床单拿了出来,只是家里没有夏天能拿出来盖的东西了,白世晴和李树先两人要是不拿过来的话,怕是要去百货公司现买。
她把床单就放在西边卧室的炕上,一出卧室门,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要把她的鼻子给烧坏了似的。
白娇娇下意识屏了呼吸,低头看见白豆豆在沙发上显得十分焦躁。
白娇娇马上把白豆豆抱到了院子里头去,客厅的味道很不好,她到了院子,那股刺激性的味道还是能够闻到。
她皱了眉,盯着后窗看去。
是房后的邻居在干什么吗?
沈衡不在家,他走的时候叮嘱自己有什么事都等他回来再做,白娇娇心里留了个神,没有直接去问房后的邻居。
她领着白豆豆一块上了平房顶上去,空气这才清新了起来。
白娇娇畅快地呼吸了几口气,不想低头却看见了一个男人趴在她们家门旁边,像是在等她出门似的。
那个男人手里头攥着个什么东西,白娇娇看不太清。
她跟白豆豆比了个“嘘”的手势,摸摸它的脑袋,小心翼翼地下了平房。
那男人怕白娇娇开门正对上他,不敢趴着门缝看里面的情况,里面十分安静,他心里疑惑却没有轻举妄动。
白娇娇屏着呼吸回家提了一个开水瓶,拿到房顶倒进盆里去,直接朝那男人的头上泼了下去。
“啊————啊————烫、烫——烫死了——啊——”
这个男人的声音又大又惨烈,很快吸引了附近的人出门。
来的最早的就是一个胡同的孟红梅。
“这是怎么了?娇娇,这是怎么了?”
孟红梅的视角能看见平房顶上的白娇娇,她见白娇娇门口躺着一个正在打滚的青年汉子,被吓了一跳。
“大姐,我不认识他,他往我们家里头不知道散了什么毒气,味道重的很,他还在我们家门口堵我!”
“啊?什么毒气?你先千万别下来啊!”
两人说话的功夫,这一片在家里的人都赶了过来。
本来是想看热闹,但是看到白娇娇门口被烫的全身通红,脸上皮开肉绽的人的时候,全都捂住了心口。
“老天爷呀,这是在干什么呢?”
“怎么弄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