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激将法没用,大家开始说起向安期扣来。
“老师,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哎别走别走,”向安期低头在他脚边的文件柜里头翻找起来,最后拿出一个圆形的铁皮盒,巴掌大小,拿起来的时候里面‘桄榔桄榔’的,“这儿有盒奶糖,苏联货,我上回吃的时候把我后头补的食牙给粘掉了,你拿去吃吧。”
白娇娇双手接过那盒糖,感觉向安期有点把她当小孩一样。
“谢谢老师。”
“行了,你忙去吧。”
“那我走了,老师,下回我再做点心还给你来送。”
“好好好,你可记得这话哈。”
白娇娇拿着盒糖从向安期办公室离开,回到宿舍和舒曼玲一块吃晚饭。
两人吃到一半,听到有沉重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就进了门。
“徐悦?你怎么回来了?”
离开学还有将近一个月呢,她这回来的也太早了。
“我那个家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我姐之前下乡,现在形势好了,写信要回家,让我妈退休她去顶班。结果我妈退了休,我那个弟弟不愿意了,他非要去顶这个班,我姐现在都回来了,整天在家里吵架,我头都大了,这不赶紧买车票回来了么,随便他们怎么吵去!”
徐悦行李箱就搁在门里头,往桌边一坐:“我这么好的运气吗?竟然赶上你们开小灶?”
“是是是,太巧了,我们这刚动筷子呢。不过馒头可不够,你要不然现在去食堂买一个。”
“不用不用,”徐悦回去翻自己的包,“我走的时候我妈给我烙了两个饼,我在车上没胃口,里头全是臭脚味儿,我一口都没吃呢,这不正好吗。”
三人一个月没见,凑到一块,聊了很多。
徐悦吐槽自己家里的破事,白娇娇就把她进实验室的事情讲给徐悦听,她和舒曼玲倒是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舒曼玲婆家的事。
她们仨凑在一块,有了徐悦叽叽喳喳的,日子倒过得快了不少。
沈衡没两日也回来了,白娇娇去车站接的他,也是第一次正式跟简绍见面。
简绍连连夸道:“嗯嗯,是一对儿,是一对儿啊。那你们先走吧,不用管我老头子,我自己想办法就回去了。”
沈衡得了话,拉着白娇娇走了。
白娇娇小声道:“咱们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礼貌呢?”
“哎,你不知道,简老师那是有车来接的,他还不想咱们去蹭他的车呢。你这么远骑车来的?”
车站人来人往,沈衡想捏一把白娇娇的脸,却只能攥着自己的手。
“嗯,车就停在外面呢,我让人给我看着呢。”
“走,衡哥带你回家,这几天可累死我了,得好好解解乏。”
沈衡脚步快的白娇娇险些没跟上,一路上蹬自行车蹬的那叫一个卖力,还说什么累一点都看不出来!
白娇娇来的时候还在路边停了一回,买了根冰棍吃完休息才继续上路,沈衡驮着个人一路也没歇,直直进了家。
白娇娇刚下车,沈衡连车都没停稳,“咣”一下自行车倒在院里,沈衡也没管,把大门插上,一把横抱起白娇娇就进了屋。
“衡哥!”
白娇娇瞪大了眼,又不敢大声叫,怕旁边的邻居听到。
“想死衡哥了。我检查检查,你这两天有没有想衡哥?”
“你......你怎么检查。”
沈衡把白娇娇抱到炕上,不由分说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白娇娇一边笑一边嫌弃道:“你满身火车上的味儿,赶紧去换身衣服。”
沈衡低头闻闻自己的身上,即使是坐着卧铺回来的,但确实环境算不上太好,加上他们坐车坐了一天,加上疲倦确实不干净。
“就你事儿多,行,我去洗。”
大热天,沈衡无外乎舀瓢水淋身上冲一冲,这院子连着自来水,方便的很。
白娇娇给沈衡里里外外找了一身衣服等他回来换,沈衡却上炕一拉窗帘:“穿什么穿,一会儿还要脱呢。”
沈衡光着膀子一点也不害臊,外头烈日当空,即使是拉了窗帘屋里也并不昏暗,白娇娇就看着沈衡大剌剌地朝她敞着,别开眼:“你干什么,刷流氓。”
“我就稀罕你害羞的小模样,过来。”
沈衡笑着把白娇娇拉进怀里,仰倒在床上让白娇娇趴在他胸口:“怎么还跟它见外呢,不是每天晚上都打招呼么?这才半个来月没见面,就生分啦?”
沈衡满嘴跑火车,没个正形。
“别胡说,”白娇娇挪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跟沈衡脸对脸,“这回过去怎么样?”
“我把买房子的事情跟我们老师说了,他的意思的是可以买,那八成是会圈那一片了。凡是政策都得有个试验点,不仅是市场这一块,社会各界都在找地方做模板呢。”
改革势在必行,白娇娇也并不担心这个:“那你买了吗?”
“买了啊,我去那边看了,比十里村还穷,放在旧社会就是卖儿卖女的地方。那附近都没有什么人烟了,我跟简老师费了好大劲儿才一人弄了一套,破是真的破,但面积不小。”
“简老师也买了?”
“你当全世界就咱们一家人精啊。”
白娇娇想想也是,像简绍那样的人,即使没有重生的运道,人家的眼光也是长远的,不然也不能有现今如此的地位。
“对了,我这两天去秦姨家的时候,秦姨还问我要不要把户口直接落到燕城呢。”
“这事我室友也跟我提过。我随便,都听你的。还是说你想把户口落南边?”
“落什么南边啊,肯定还是落在这边好,怎么说也是都城。”
“你愿意就行,我落哪里都好,反正咱俩得户口肯定得放在一个地儿。”
沈衡说话间,又摸起了白娇娇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白娇娇还下巴抵在深痕身上畅想未来呢,没注意沈衡都顺着胳膊开始解她衬衫的扣子了。
“衡哥!”
“哎。”
“你......”
“衡哥这儿有点痛,你摸摸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儿。”
沈衡指了指他右边的肋骨,白娇娇伸手去按,显然被沈衡转移了注意,让人把扣儿都给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