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波敲门抱进来一堆柴:“爹说妹、咳、妹夫病了,屋里得烧的暖和点,我过来添点柴。”
白世波还不能像白世海那样坦然面对这个比自己还要大一岁、凶名在外的妹夫。
沈衡也没理他,白娇娇道:“谢谢三哥了,我们这屋暖和着呢。”
她来娘家住第二天,就让白世海把她家里的柴给背过来了,沈衡走之前砍了一柴房的柴,生怕他不在家白娇娇挨冻。
白世晴吃了午饭,收拾了一下家里就准备出门。
李树先看到白世晴在穿棉袄,问道:“你又要回娘家?沈衡不都找回来了吗?”
苍了天了,大队好不容易放两天假,谁不在家猫冬啊。
他还想趁这两天好生抱着媳妇在热炕头上稀罕稀罕,结果倒好了,天天往娘家跑,他这个媳妇是娶进门了还是没娶进门?
“我去看看妹夫醒了没有,你是没看到陈老三背他回来的时候,他是个什么脸色。”
“我跟你一块去瞅瞅吧。”
李树先叹了口气。
怎么说他跟沈衡也是连襟,村里都说白世晴跟这个在城里长大的小妹不对付,但是他怎么瞅着两人明明好的跟一个人似得呢?
李树先跟李时庆说了一声,就和白世晴一块儿去了白家。
进门碰见白世波在炕前蹲着烧炕,沈衡在炕上倚着墙,脸色已经好多了。
“妹夫醒了,太好了。船上到底是怎么个事?”白世晴松了口气,便好奇起来。
李树先也竖起了耳朵,白娇娇就把事情的始末跟他们说了。
“那些畜生!幸亏妹夫是自己跳下去的,要是让这些人给捆起来,可是真完了。”白世晴想想都后怕。
李树先听到真相,十分震惊。
“衡哥醒了的事情你们先别说,姐夫,你回去也先别告诉庆叔,他当村长的不好偏私,你可得先帮我们瞒瞒。”
白世波补充道:“今天早上我出去扫雪的时候,看到雪上又覆盖了一层新的脚印,在咱们家门口看样是踩了好几遍,一看就是有人坐不住,来听墙根的。”
昨天将近黎明的时候,又下了次雪,那脚印一看就是沈衡被背回来之后,消息传到有些人耳朵里,他们做贼心虚过来查看情况时留下的。
“听见没有?我妹可是没瞒着都告诉你了,你敢乱说试试。”白世晴深深瞅了李树先一眼。
“我也没说要告诉我爹啊!”
李树先两手一摊,比窦娥还冤。
沈衡突然笑了一下,所有人都看向他,白娇娇见沈衡脸上还挂着没收起的笑意:“你笑什么?”
“笑你姊妹俩一模一样。”
这小脾气。
老白家的闺女谁娶谁知道。
“啧,你少乱说。”白娇娇轻轻拧了沈衡一下。
李树先朝沈衡投去一个‘没想到你也同病相怜’的眼神。
十里村谁都不敢得罪的混混头子在家里头都得挨掐,李树先突然觉得,自己在家做不了白世晴的主也挺正常的,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许多。
白世波这个当哥哥的尴尬地咳了两声。
“你说吧小妹,你打算怎么办,姐帮你。”
白世晴现在属于气上头了,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遭遇上这种事。
船队的人都是十里村的,大家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沾亲带故的,竟然会在船上逼地一个人跳海。
白娇娇道:“等大队长收集好他们供词漏洞的证据,我就去报警。先抻着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着急的时候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船上发生的事大家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如果上法庭,还需要让船员们说真话:“船上也有人是没有动手的,只要他们愿意去作证,我可以原谅他们坐视不管,爹也说了,咱们在村里也得继续生活。”
白娇娇自己倒是准备和沈衡两年后一走了之,但白家一家人是在十里村扎了根的,就算以后他们愿意跟着自己去城市生活,但白娇娇也拿不准那得多久以后,这人情总是要顾的。
白世晴也很赞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种情况下就算是想拦也不敢拦,也不能太怪人家。”
逼别人勇敢那就是道德绑架,与其跟这些人生气,不如收归己用。
李树先道:“那我回去让我爹给周富坤施点压,看看他是什么反应,放心,妹夫醒了的事我一点都不会透露,就说他从昨天晚上一直发高烧,现在还在床上说胡话呢。”
李时庆为这事儿嘴边一宿起了三个水泡,李树先回去添油加醋给描述一下沈衡的惨状,李时庆在心里还不得怨死周富坤。
白世晴投过去一个表扬的眼神:“就这么干,看看周富坤狗急能不能跳墙。”
“我跟大哥就在家里守着,要是有人来,直接拿铲子铲断。”
白世波跟他那个师父三年,手艺没学多少,脾气见长。
李树先环顾,心中暗叹,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啊。
村里还说白娇娇嫁给沈衡是羊入虎穴。
现在看来,人家两口子就是天生的一家人,他当白家的女婿才是羊入虎口。
他爹还说白家这个亲家不错呐!
李树先从小被李时庆教育做人得方正,要做好事,要守规矩。
在这么一群不着调的人里面,李树先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的同时,还觉得怪刺激的。
白世晴前脚刚走,王福顺就过来了。
那大雪从前天晚上开始下,王福顺被堵得一天没出门,昨天晚上就没有过来拿肉松饼,王福顺见天晴了一点准备去镇上,路过十里村想过来跟白娇娇交代一下道个歉,顺便把昨天的饼也拿着。
卖不出去就自己拿回去吃,毕竟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违约。
王福顺知道白娇娇的娘家住哪,见白娇娇不在家,就骑车来白家找她。
结果他一来,看到沈衡子在炕上将死不活地躺着,吓歪了:“衡哥回来了!这是怎么了?”
白娇娇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跟王福顺说了一番:“前天晚上你带着肉松饼走了之后,就开始下雪了,我们村的船半夜回来......”
王福顺要是按时来了也没用,昨天一整天白娇娇才是真正的半死不活,哪有心思做肉松饼。
王福顺听完,气得直拍大腿:“衡哥福大命大,谁敢把那么晦气的事安你头上?衡哥,要不要我找两个人弄他一顿?”
沈衡和王福顺十几岁的时候,可没现在这么老实。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