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亲戚都在附近,一听陈老太呼救,一个个拿着锄头耙子的就过来了,于是黑压压的一片就把贺家三兄弟给围了起来。
余小螺看情况不妙,就赶紧回家叫人。
“娘你干什么,各位叔伯你们凑什么热闹,这是我三个舅哥能害我嘛?”
陈喜痛苦的声音咆哮着,满眼是对陈老太的无奈。
余小螺带着贺杏花还有顾荆赶来的时候,陈家人倒是把手里的家伙放了。
陈家的三叔公正捋着花白的胡子在调解。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说他们就只是婆媳有些矛盾,这牙齿和舌头都有不小心磕碰的时候,你们贺家人冲过来是干什么?”
“怎么的,我们小妹受委屈了,我们三个舅哥来教训教训妹夫不行?”贺大哥在气势上一点都没有输过。
人家大舅哥说的也没错。
三叔公也觉得他们这族亲管的有点太宽了。
他正准备撤的时候,陈老太就攥住了他的衣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往他衣袖上擦。
“他三叔啊,喜子爹生前和您最要好了,喜子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喜子和他爹是一样的脾性,能做出对媳妇不好的事情嘛。我这家丑今日也要说出来,我看杏花就是跟某些人学坏了,闹得家里不安宁。”
陈老太说着就狠狠的瞪了站在一旁的某些人。
余小螺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她连婆婆都没有呢。
跟她学什么,学不忍受欺压,难道也有错?
“对三叔公,你别走,今日就好好的说清楚了。”利落的声音响起,贺杏花从人群里走了进来,她感激的看了三个哥哥一眼。
唇一张,又继续道,“并非是我无缘无故的闹,当初分家爹娘是跟我们的,爹盖得房子也给了我们,二弟是另外出去盖了新屋的。但是娘去带孙子我无话好说,但是家里所有的钱喜子都交给娘,当初娟娟病了,娘都不拿钱出来……”
“还有我生了娟娟后一直怀不上,想去瞧瞧大夫,娘也把钱把得死死的。我想赶海挣几个钱,娘说我抛头露面丢人。”
“还有每回喜子出去分来的猪头肉,娘都拿去给了二弟一家。家里的鸡蛋剩下几个要数着,油壶用到哪儿了要刻着印子,连米每日都是掐着一两的给,多一粒都不能。”
“我嫁给陈喜这么多年,铜板没瞧见过一个,平时还要挨骂,连带着娟娟都从未从奶奶那儿得到过好脸色。这样的日子我为什么还要过?”
贺杏花列数陈老太的恶心,心痛的手捧在胸口。
余小螺也震惊了,没想到陈老太这般过分。
贺家三兄弟更是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怒骂。
“陈喜,你长耳朵了没,你给我听听,我妹妹过得是什么日子,你还安心出去跑船,非要等哪一日回来看见妻儿挂在梁上,身体都臭了才行?”
“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杏花和娟娟我们就带走了,你另外娶个耐糟蹋的吧。”
“小妹从没跟我们说过陈家的一句不是,陈喜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得住她嘛?”
陈喜脸色都青了。
他走到贺杏花跟前,流下了一行清泪,人人都羡慕他们夫妻和睦,没想到杏花竟然生生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你傻啊,你怎么都不跟我说,怎么都不跟我说……”
“昨夜我跟你说,你信了嘛?”贺杏花抬起清冷的眸子看他。
陈喜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