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都已经通过考验了,凭什么还要留下一个人呢?你是不是在耍我?”
聂桑窈叉腰,对着金葵歌怒目而视。
距离他们昏迷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等到他们都醒了,也全部都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考验,本以为可以出发前往下一域了,结果冷不丁地就听见金葵歌说他们要留下一人来替代她成为守塔人。
……忍不了,忍不了一点。
金葵歌对上她满是怒火的眸子,又看了看握紧武器的少年们,笑得风轻云淡。
“别激动嘛,有话好好说。”
“我可不是故意为难你们,规则如此——守塔人必须要在通过考验的人之中择出一人替代自已,成为新的守塔人。新的守塔人若想恢复自由,则需要等待下一批的闯关者,从他们之中选出下一任守塔人。”
顿了顿,她又道:“当然,等待的时间很漫长,漫长到足够我们的身体死去,肉身开始腐烂,届时便是我们的灵魂守在这里。而最后的自由,便是重新转世投胎。”
大部分守塔人的活动范围只是在塔里,所以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囚笼,身死也无法挣脱的囚笼——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离这里!
但是很可惜,没有人成功过。
他们的反抗在天之力面前,无疑是蜉蝣撼树,螳臂挡车。
所以,他们只能在规则的约束下成为守塔人,期盼着能早日得到自由。
当然,必要的时候某些守塔人也会趁着天不注意,偷偷地做些手脚。
而想到自已此前为了自由而做的“努力”,金葵歌忍不住想大笑。
任你天之力如何浩瀚庞大,还不是让她钻了空子?
她给萧瑟等人的考验做了手脚。
不过,不是增加难度,而是降低难度。
容易到即使是雷无桀这种对于经商一窍不通的人,但也还是凭借“运气”通过了考验。
金葵歌此时的心情好到了极点,连带着看他们的眼神都温和了不少,即使是对上他们愤怒的目光,也依旧能笑眯眯的。
“看在我心情不错的份儿上,你们可以自由选择要留下谁。”
李寒衣皱眉,握着剑的手刚要动作,便被她的下一句话止住了动作。
“别想着暴力解决问题——因为你们就算是拆了这座塔,或者是杀了我,都没用。通往下一域的路,需要守塔人和下一任守塔人一起打开,否则是无法出现的。”
赵玉真观察着她的神情,最后冲他们摇了摇头。
“不似说谎。”
闻言,唐莲皱眉问:“守塔人只能通过这一种方式获得自由么?”
一百年……
这和直接选择他们其中的一个人杀掉有什么区别?
金葵歌努力回忆上一任守塔人对她说过的话:“似乎是只要有人能通过的第九座塔,一样可以放守塔人自由……”
“不过这很难。据上一任守塔人所说,好像没有一个人能通过时空塔的考验。”
话音落后,众人陷入沉默。
有点难搞哦……
“啪!”
他们被一声沉重的击打声吸引了注意,不由得望去。
只见聂槐序捂着后脑勺一脸懵逼,聂桑窈则在众人看过来的那一刻,风轻云淡地收了手。
聂槐序的后脑勺冷不丁被自家姐姐来了一下,力道之大让他直接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地上。
他吃痛,捂着后脑勺委屈大喊:“阿姐~你突然打我干嘛?”
啊痛痛痛痛痛痛!!!
他什么都没干好不好?
聂桑窈翻了个白眼:“看你脑子长歪了,给你正正,省的没事瞎猜。”
都怪这死小子不当人!
要不是他瞎猜人心思,还猜那么准,她决不会带上他们,此时也就不必陷入这种只能往前走,还不能走错一点的境地!
啊,越想越气,要不杀个弟弟助助兴吧……
无心握住她打算再给聂槐序来一下的拳头,难得没有拱火,而是安慰道:“事已至此,该想想怎么解决才是。阿窈,莫急。”
闻言,聂桑窈深呼一口气,倒也听话地缓缓松开拳头。
这事儿也怪她,应该态度坚决一点的。
唉,这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么?
雷无桀挠挠头问:“我们真的要留下一个人吗?”
司空千落叹气:“好像也只能如此。”
塔门早就关了,她刚才试过了,剑劈不开。也没有其他的出路。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只能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