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二楼,聂桑窈便看到了被两根带着锁链的铁钩穿过肩胛骨,脚上戴着碗口粗的铁链且半吊着的聂闻笙。
看着他两侧空空荡荡的袖管,她有些疑惑,她记得明明只砍了他一条胳膊才是,怎么另外一条也没了?
于是有些意外的问:“他的另外一条胳膊是谁砍的?”
聂槐序把她慢慢放在一张带靠背的凳子上后,才一边给她倒水,一边神色淡然的说:
“有些事我好奇了很久,就先问了问他。谁知道听完后会那么生气,差点没忍住杀了他。”
他将水用内力加热了一下,才递给她,“但什么也不做实在是不甘心,于是就砍了他另一条胳膊下来。”
……好家伙,她还以为是她爹他们为了救她,才砍了他的胳膊……原来还是他干的?
一瞬间,聂桑窈有些惊悚的看向他。
有爹他是真背刺,爹有胳膊他也是真砍——还差点没忍住噶了亲爹!
……祖宗嘞!这人不比她还狠?
感受到她那惊讶的视线,聂槐序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万蛊寨人,亲缘淡薄,向来如此。更何况他从未将我当过他儿子,我这么做也不奇怪。”
事务堂派下的任务除却老弱病残和十六岁以下的孩子,几乎都要参与。
一家人,父母长年在外为任务奔波,孩子大多由老人照顾,在寨里接受统一教导。他们一年到头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一手之数。而这种习惯,自万蛊寨建立之初便有了。
至亲分离在外人听来固然残忍,可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常态,早已经习以为常,适应良好。
所以,他们大多对于亲人并无太深的执念和期待,亲人犯错时也极少会有包庇和容忍的现象,基本能保证秉公处理。
聂槐序虽然自小长在聂闻笙身边,但受到的都是他的打骂责罚,并无半分关爱,自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怜惜之情。
唇角的讽笑突然顿了顿,因为他想到他的堂姐是受亲人万千宠爱,娇养长大的,同他和大多数人不同。
于是找补了一句,“当然,你这种可能是个例外。”
对于他的这句例外,聂桑窈只是笑笑,随后转了话题,“把他弄醒吧,顺带种下真话蛊。”
他点点头,话不多说的从胸前摸出两个瓷瓶,拔开其中一个的塞子放到聂闻笙鼻子底下停了几秒才盖上又收好。
见他有转醒的意思后,趁他不清醒的时候将真话蛊给他喂了下去。随后便起身后退,老老实实的站在聂桑窈身后当背景板。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真话蛊正好起了作用。
看着面前一站一坐的两个少年少女,聂闻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讽刺一笑。
“原以为你们两个是真的决裂了,竟不想却是你们演的又一出戏。”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连带着身形不稳,身后的铁链晃了晃,又扯动了肩胛骨的伤,疼得他冷汗直冒。
可即使如此,他很快又像是感受不到疼似的,再次开口。
“在我身边待了四年,就是为了抓到我的罪证吧……他这条狗可真没辜负你们的期望,大义灭亲,将我这个父亲卖了个彻底!”
说着,他恶狠狠的抬头望向聂槐序,“我真该早就掐死你!”
聂槐序不退不避的直视回去,神色冷漠,对于他的说法什么也没解释,只淡淡的说了句:“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而聂桑窈没给他们太多的“叙旧”时间,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当年你害我的全部过程和计划是什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