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身边突然多出来两个眼生的高手,难保萧羽不会多心眼的查他们的身份。虽然对方就算查破天也大概率查不到,但是总归小心点比较好。
第二天,聂则粼和尘奴刚离开小院不久,一只灰扑扑的鸟儿便落到了窗台上。
歪了歪小脑袋,它像是思考了下,才用小巧的喙重重的啄了几下窗户框,而后乖巧的等待屋里的人给它开窗。
打开窗子,见是万蛊寨用来传信的小鸟后,聂桑窈短暂的疑惑了一会儿,怎么回事?不是说不必带情报给她了么?
将鸟儿捧在手心里,小心的从它的腿上拿下绑着的信筒,她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它的小脑袋后,才将它放飞。
盯着天空中的渐渐远去的小灰点,她攥着手心里的信卷微微有些出神。
她既然吩咐下去不必传消息给她,那么在弟子们是不会擅自违背她这个少主的命令的。
所以,要么是出了什么事,要么就是他爹娘或者长老和大祭司传给她的话。
对于心中的某个几乎已经确定的猜想,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缓缓展开信纸。
一朵盛开着的,花瓣形似竹叶,花蕊纤长的花映入眼帘。
聂桑窈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甚至有些冷淡,“啊,是虫皿。”
这是知道了她心脉破碎程度加重,又寻找仙人治疗无望,催她回去呢。
可是,她也才出来不久啊……不想回去。
聂桑窈将纸揉成一团,随手丢在了桌子上后,骤然涌上心头的烦躁和郁闷让她有点喘不过来气,心脉好像也有点刺疼。
根据这三年的经验,她很快意识到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了,所以伤势复发了。放在以前这种轻微的情绪波动是没事的,可现在她的心脉很脆弱。
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急忙从身上摸出一个青色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个黑漆漆的药丸后,她直接张口吞下。
可这抑制伤势的药吞的有些晚了。药力还没开始发挥作用,她的心口已经开始疼了。
脸色渐渐变得有些苍白,她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呻吟,面露痛楚之色,虚汗一滴接着一滴的浮现在额头上。
捂着心脏,聂桑窈撑着桌子一路脚步虚浮走向离她最近的椅子,而后无力的瘫坐在上面,脆弱的像是待宰的羔羊。
一滴鲜红顺着嘴流出,衬得唇色与脸色愈发苍白,也脏了衣领。发丝被汗打湿,粘腻在脸上的感觉很难受。
但此时的聂桑窈再顾不得这些平常十分在意的细枝末节,她无声的呻吟着,狼狈不堪。
看,在生死面前,众生平等,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狼狈。
即使骄傲如她,也得被折断脊梁骨,向死亡弯腰,卑躬屈膝。
良久,药力终于发挥作用,她喘息着,感受着疼痛渐渐平复下来的心脉,捂着心脏的手慢慢松了些力道。
后背已经濡湿了,汗湿的衣服贴着皮肤带来的不适感觉渐渐放大。但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甚至没有力气站起来。
除非严重到她撑不住,否则她不愿在伤势复发的时候,让任何人见到她这副狼狈而脆弱的模样。
那会比直接让她死还要难受。
山奴一开始不知道,但后来知道了。所以此刻,他也只是静静的守在门外,将手轻轻覆在房门上,然后凝神听着屋里的动静。
但凡聂桑窈坚持不住,他都会立刻推门冲进去。
在万蛊寨,他会带她去找药堂长老和大祭司,而在天启,他就只能去找华锦。
他只知道,无论如何,少主不能死。
“走吧……”
虚弱的声音轻飘飘的,险些没能飘出门缝进入山奴的耳朵里。
山奴愣了愣,而后松了口气,覆在房门上的手一点点滑下,他知道,少主这次又撑过来了。
他不太想离开,因此只是向后退了几步,而后抱着巨剑固执的站在那里,眼睛盯着房门一眨不眨。
屋内的聂桑窈依旧瘫坐着,听到动静也没再管他。
她没力气,没办法给听话蛊下达指令,所以她现在也控制不了他的行动,只能随他去。
葱白的手指隔着衣料点在那道长而狰狞的疤痕上,一点点的描摹着疤痕的形状,细腻的触感带着细刺的微痛刺激着大脑,让她不禁微微颤栗着,指尖都有些发抖。
伤疤早就不疼了,那些刺痛只是恐惧带来的反应,是她的错觉,但又是无比真实的感受。
聂桑窈脸上的表情几乎趋近于麻木,说实话,半死不活的活着挺难受的。
但她不想死……所以只能苟且的,想尽一切办法的活着。
时间不多了,她得做出决定了。
良久,她垂下眼眸,低声呢喃道:“那就回去吧……”
她像是在劝服自己,又像是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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