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安帝整个人僵在那里,良久才疑惑的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白小鹿坦诚说道:“也不怕皇上和八皇子笑话,家中的丑事着实一言难尽,但是皇上刚刚也说了,做人要诚实,那我就实话实说,白尚书骂我母亲不守妇道,心中藏了别人,郁郁而亡,所以迁怒到我的身上。”
面色冷凝的战安帝浑身骤然一紧,他怔怔的看着那满脸委屈的小丫头,颤声询问:“他真的是这般说?”
白小鹿无辜的眨了眨那双水眸,黯然回答:“皇上如果不相信我所说,可以去问国公夫人,她当时十分生气。”
战安帝是信了白小鹿所说的话,他凝眉说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骗人,如果真的不会学问,可以重新再学啊,又不丢人。”
白小鹿认真争辩:“我并没有骗人呀,如果皇上不信,你可以出题考校,随便你出什么,我都能作诗。”
战安帝狐疑的打量她:“真的?”
白小鹿重重点头:“你尽管出题就是!”
战安帝沉默片刻才道:“就以菊花为题。”
白小鹿精美的小脸陷入沉思当中,这让旁边的战安帝有些紧张,他忍不住询问:“是不是觉得太难了些?朕再给你换一题?”
白小鹿摇头拒绝,她开始低声吟诵:“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当她读完这首诗的时候,眼底含着的两包泪水惹人心疼,她解释道:
“我这首侍的意思便是,逆境中生长,不屈不挠,如同在北风中肆意吹打的菊花!”
“好一个宁可枝头抱香死!”战安帝激动的站起身,不断的拍着掌道:“月华,你还跪着干什么,赶紧将这首诗给朕抄录下来,朕要让那些文臣们品鉴,他们谁能写出这样的诗?”
战月华痴痴的看着白小鹿,之前那首诗以明月为题的诗就已经惊为天人,此时在听到这一首,更是觉得她才华横溢。
他忍不住呢喃:“白小鹿可真是一颗蒙尘的明珠啊!”
当战安帝催促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的时候,他才慌忙站起,踉跄着走到小内侍的身边,接过他手里的毛笔,一气呵成写完。
战安帝满意的又读了一遍,凝眉询问:“小鹿儿,这首诗你觉得叫什么名字呢?”
白小鹿觉得自己偷用了别人的诗已经很不厚道了,便索性将原名也搬了上去:“寒菊!”
战安帝连连称赞:“不错,简单明了,着实是一首好诗。”
欣喜之后,他又暗自责怪长公主的捕风捉影,便越发对白小鹿感觉到愧疚。
出于自责他温柔的询问:“你想要朕给你什么补偿?”
白小鹿装作惶恐道:“皇上不责怪小鹿儿就已经是天大的赏赐,其实在世人的眼里,都知道我是傻子,可是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我如果不装作傻乎乎的模样,绝不会活到今天。”
战安帝明白了她的痛苦隐忍,心中更加对白尚书不满,他心
疼的道歉:“是朕的错,从明天开始你去国子监读书,看将来谁还敢再说你什么?”
白小鹿惊喜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就好像在森林深处迷失的一头小鹿那般令人怜惜。
“皇上真的让我去国子监读书吗?”她欣喜的询问。
战安帝认真点头:“当然,你还可以带上国公府的那个小丫头,朕要让天下人看看,白小鹿是个很聪明的才女。”
白小鹿讥诮的扬了扬唇角,想来文竹郡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只怕会吐血吧?没想到替她做了嫁衣,让她顺利进入国子监读书,那可是站王朝的镀金圣地啊。
国子监出来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高看一眼。
八皇子战月华送她出宫,他由衷的佩服:“小九,你的诗跟你做的药囊一样的好。”
白小鹿歪着头看他“:你的这个药囊是我姐姐做的。”
战月华记起方媛媛的模样,眯着眼睛笑了笑:“那你替我多谢她,要进国子监读书,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待会我命人送两套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