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位大夫给崔公子治伤啊?医术如此高明,能让崔公子恢复如初,我定要好好感谢一番。”安平看着崔庆岳的脸多少有些心疼,虽然她知道脚也伤了,但脚被厚厚的纱布包裹,虽然没有被盖住,
露在外面,但终究她无法透过纱布去看真实的伤势。
崔老夫人尴尬一笑,还未来得及说,白南烟就进来了。
门外站着宫女和内侍,虽然阵仗不大,白南烟也能猜出来是宫里来人了,在外面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安平公主来了,她和崔庆岳有婚约,来瞧一眼也是情理之中。
白南烟给安平见礼,安平就明白一点了,不大高兴的问了一句:“是白姑娘在给崔公子治伤?”治疗脸上的伤,难免触碰到崔庆岳的肌肤,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膈应,也有点怨怪崔老夫人,神都城大夫那么多,干嘛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夫?
是神都城里的大夫都死绝了吗?
崔老夫人自然能够想到这些,她后悔没有通知白南烟,让她晚点过来。
床架子上挂的点滴马上就要输完了,白南烟拿起矮几上早就配好的另外一袋液体换上。
崔庆岳的脸上开始渗
出淡黄色的液体,白南烟从药箱里拿出生理盐水仔细的清洗,她坐在床边,低头距离崔庆岳的脸极近,尤其是拿着棉签的手,几乎要触碰到崔庆岳的脸颊。
安平看了十分的不舒服,纵使她脾气再好,脸上也多了一丝愠怒,因为人家的大夫,崔庆岳的伤又在脸上,这样的动作又是理所当然,她也挑不出什么大错来。
但小错还是可以挑一挑的,便上前低声道:“白姑娘,崔公子未婚,你未嫁,男女授受不亲,这点小事还是让我来吧。”
白南烟不为所动,继续手上的动作,轻柔而利落,她轻嗤一声道:“你来也不是不可以,若是他脸上留下疤痕可别怪到我头上。你要是处理不干净伤口,导致他伤口感染,因此丧命,也不干我的事。”
安平瘪了瘪嘴,攥了攥拳,她看着白南烟一下一下极其轻柔的照顾崔庆岳,就像是自己心爱的宝物被别人拿在手里把玩一样,恶心还不能把对方怎么样。
实在是难受的紧。
她还是不甘心:“那样懂医术的医女来做这等小事也可以啊,犯不着白姑娘亲自动手,若是弄脏了衣服可怎么是好?”
白南烟晃了晃左手,不客气的开口反驳:“无妨,我穿的是窄袖的衣服,方便干活,不会弄脏。”那语气没有因为对方是公主而有丝毫的客气。
这样安平十分尴尬,自己在宫里存在感不强,被人忽视,怎么出来了还是被人轻视?
她多少有些不甘心,咬了咬唇,就听到门外有个女子在哭泣,便拧眉没好气的问:“谁在外面哭?”
她身边的宫女出去看了眼一眼,回来禀报,声音很小,唯恐惹恼了安平:“是文府的文诺安。”
文诺安,她知道这个名字,是要和她一起嫁给崔庆岳的那个女子,安平还没来得及下令别让她进来的时候,文诺安的婢女已经推开了门口的宫女和内侍,让主子闯了进来。
文诺安直接扑到床前,眼泪涟涟:“表哥,你怎么伤的这样重?这可怎么是好啊?”
她紧挨着白南烟,以至于白南烟的右手无法施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