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烟看着那张黝黑的瘦脸,还有脏污的手,以及破烂的粗布短打,她突然想起来,那不就是她第一个采血的人吗?当时这个病人身旁并没有人照顾,怎么现在突然冒出来两个亲人呢?难道当时病人家属只是暂时走开了?
“就是,杀人偿命,那小姑娘不懂医术胡乱出来害人,拿我们这些穷苦百姓的命不当命,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大家说是不是!?”说话的那人白南烟也有印象,他的妻子确实在这里不治身亡,不过当时这人只顾着难过,并未找事,找了个人抬着妻子的尸体离开了医馆。
怎么现在倒来找事了?
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出来说话,面目狰狞愤怒,指着缩在后堂门口的白南烟和吴有才唾骂:“就是他们!治死了我的小儿子,可怜我的小儿子才十一岁啊,呜呜呜……偿命,你们给我偿命!不懂医术就胡乱出来害人,这样的人就该死!开什么医馆,大家拆了她的医馆!”
“就是就是!我都来看了第三次了,我的病情没有一点好转,反而越治越重,你们怎么解释这件事?”
“出来,别当缩头乌龟!医术不行,还出
来害人,你们怎么不去死?!”
人群中的愤怒情绪越来越高涨,眼看愤怒的病人就要挤进药柜来了,外面排队的人队伍也乱了,群情激奋,都在指责回春堂。
白南烟见事情不好,就从后堂里面出来,扯着嗓子
喊道:“大家听我说!大家听我说!”
可人声嘈杂,入耳的都是愤怒的叱骂声,谁听到白南烟的话?
白南烟爬山药柜,拿起称药的秤盘子当当敲了两下,然后才大声喊:“听我说!大家都听我说!”
人群安静了许多,那个死了小儿子的妇人愤怒的说道:“咱们倒是听听她怎么狡辩!”
那妇人一句话,别人一下子都安静下来。
白南烟尽量大声说:“大家别急,这次风寒并不是普通的风寒,也不是我不会医术,胡乱出来害人,我曾经给皇上看过病,也给平阳长公主看过病,并且都治好了他们,大家说我会不会医术?我要是不会医术,皇上和平阳长公主岂不是早就杀了我了?”
人群中有一些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并且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盘坐在地上的老妇人和小妇人,怀疑她们是不是找事的。
那老妇人从地上站起来,用脏污的袖子摸了一把眼泪,嚣张的问:“既然你会医术,你还给皇上给长公主看过病,那怎么把我儿子治死了?还得我没了儿子,儿媳也要改嫁,你说,你是怎么把我儿子治死的?”
白南烟确实愧疚,她是没有救了那个人,她也很内疚好不好?
“婆婆,这次风寒并不是普通的风寒,而是有人投毒,大家大部分人并不是得了风寒,而是中毒了,之所以这两日死了几个人,是因为没有查出来,现在已经查出病因,相信很快就能控制住,大家别担心……”
白南烟还没说完,就被那老妇人推搡了一下,弄得刚挤进来的张猛和刘振都没有来得及阻止。
白南烟心里有点慌,她就怕这些人闹事,一个人闹事她不怕,她有对付单打独斗的医闹的经验,怕的是一大群人闹事。
那老妇人先是暗暗已经,随后装作十分愤怒的样子指责白南烟:“我问你,你既然没有查出来,那你凭什么给我们开方子?是药三分毒,你想毒死我们啊?你个庸医!”
“我的夫啊,你死的好冤啊……”地上那年轻的妇人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