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我让恁给我带份晚饭回来，你们就给我带的这？”
王一飞坐在工位上，俩眼瞪得溜圆。
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份还冒有热气的酸辣土豆丝盖浇饭。
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彭博说道：“这咋嘞？不是你说的吗？吃啥都行、随便，只要不超过10块钱就管。”
王一飞脸拉得别提多难看了。
撇嘴道：“不是，你孬好加点肉丝儿那种，纯素啊你这是......恁把恁哥哥我当兔子啦？恁看看恁哥哥我这体格、这块儿头，能是靠吃素吃成这样的吗？”
“我操！那你怪难为我嘞。你自己当时说的，我又不是没问你。我问你吃米吃面，你说都行。还说十块钱以内的标准儿。人盖浇饭店里就这么一个低于十块钱的饭，我这不就按照你这个标准儿来的吗？万一买贵啦，买个小炒黄牛肉盖浇饭啥的给你，你到时候嫌贵，不给我钱咋治？”彭博不满的说道。
王一飞呲牙道：“我日嘞！恁把恁哥哥我想成啥人啦？恁满办公室的人挨个问问，恁哥哥我欠过谁的钱没给过？恁哥哥跟谁在钱的问题上耍过孬？而且有一点我得说明白，我当时跟你说的是十块钱左右，不是十块钱以内。十块钱左右啥意思知道不？就是多点儿少点儿都管，大差不差就行。我要不这么说，恁能给恁哥哥我扛头羊回来！”
“放屁！你啥会儿说的左右？你原话说的是不超过十块钱，我恁娘听得真真儿的。现在你又说上左右啦，那孬嘞！”彭博一听这个就炸了。
王一飞是明知不占理，还要搅三分。
他把我和赵乐喊过来作证。
说我俩当时也在场，让我俩判到底谁说的是对的。
赵乐别看年纪不大，脑瓜子转得倒快。
他是两头不得罪的主儿，问就是记不清了。
当初听这话时也没放在心上，这会儿早忘姥姥家去啦。
彭博气得骂了句：“要你有屌用......”
俩人遂又问起了我。
我也索性耍起了滑头，说我也记不得了。
好像是左右，也好像是以内。
记得又记不得。
彭博话里带刺的质问起我和赵乐：“恁俩是不是怕得罪咱师傅才这么说的？”
王一飞颇有些得意的说道：“行啦，弟弟。事实摆在眼前，赖也没用。承认错了就管，恁哥哥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样，恁哥哥我再多给你个十块钱，你到楼下再给我买份儿正新鸡排去，要椒盐味儿的。香辣的也管，不要甘梅的。”
彭博正上头呢。
一听这个立马撂挑子不干：“你让他俩去，我反正不去！”
“我日，你逼养听错啦，让人俩去弄熊？你抓紧，这熊土豆丝够顶什么屌事儿的，不配点儿肉根本吃不饱。你抓紧给我买去，求你啦！我的好弟弟。回头哥哥请你喝水......”王一飞态度也变得越发恳切起来。
“胡扯，谁说土豆丝不顶饱的？土豆丝里头是淀粉，米饭里头是碳水，你要天天这么吃还增肥嘞！还娘不管饱......”
彭博蓦然想起吃面时陈恋恋的那番话，便现学现卖起来。
王一飞整个儿一变色龙的脸。
见徒弟不仅不听他的，居然还给自己上起了“营养学”方面的课。
这不成了他妈的倒反天罡了么？
他脸立马又阴沉下来，道：“别逼养胡扯啦！碳水增肥那也得看具体摄入量的管吧？你当吃口米就长胖呢？这跟人的代谢也有关系，知道不？不然要照你这么说，恁哥哥我米饭从小吃到大的这么一人，现在不得一千斤体重？以后这方面不懂的多问问恁哥哥我，别逼养没事儿听电视上那逼养傻逼专家瞎哔哔。”
彭博梗着脖子，字正腔圆的回了一句：“小陈哥说的！”
王一飞听了先是一怔。
随即探出半个身子扫视了下斜对面。
确定陈恋恋不在工位后才放下心来。
硬生生怼了彭博一句：“他懂个鸡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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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们每个人都极其厌恶加班。
却又不得不承认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
那就是对于网络销售而言，晚间确实是用来洽谈客户、话题铺垫和意外爆单的最佳时机。
一来是因为当代打工人和上班族大都将白天的时间投入到了工作上，没有多余的精力兼顾社交。
饶是忙里偷闲的挤出那么点儿时间出来，基本也都用在吃饭和解决内急上了。
哪儿有工夫跟微信上一相识没几天的陌生人扯闲篇儿？
顶天儿了也就下班以后，吃过晚饭往沙发上一躺。
沉浸在朦胧的夜色中享受起短暂的安谧那会儿那动作，才有心情拿出手机。
刷刷朋友圈、回复下未读的信息云云。
夜色本就是孤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