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夜巡安负责的档案记录:
“紫荆花瓣”使用后的代价是陷入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幻觉,并放大某一种欲望。
若精神强度不足三次觉醒,佩戴后有极高永远疯掉的可能。
但奇怪的是,刚刚白攸竹似乎很肯定“紫荆花瓣”会放大具体那一方面的欲望。
疑惑的念头闪过,沈寂沉默了一会,道:
“正是因为代价不小,所以我要确定白攸竹被关押进监牢,才放心揭下。”
“而我的精神强度在同层次中隐隐还要高出一些,应该没问题。”
闻言,杨鲜花眼中还是有些担心:
“虽然你小子命一直都挺大,但这毕竟是你第一次独自面对‘准戾’级的诡谲负面影响,唉,祝你好运吧。”
一旁的执法队总队长不由深深地看了沈寂一眼,仅二次觉醒,就敢使用“准戾”级诡谲物品……他甚至担心这是他见沈寂的最后一眼。
调查局的人果然大部分都不正常。
在长期的高压刺激下,尤其和诡谲接触,心理出现问题是常有的事。
押送白攸竹到执法队驻地,亲眼看见她被关进监牢之后,沈寂跟着杨鲜花来到了另一个密闭的房间。
“等我离开房间,你就可以揭
杨鲜花打开银色手提箱,交待完便离开了房间,从外面反锁,转而来到了隔壁的观察室内。
这是为了避免沈寂陷入幻觉之中误伤其他人,或者精神发疯失控,同时监控沈寂的状况。
“呼……”
沈寂深呼吸后,重重吐出一口气,调整身心至最平稳的状态后,缓缓将手覆盖上“紫荆花瓣”,慢慢拿下。
下一刻,手中的面具轰然炸开,化作无数的密集紫荆花雨坠落房间。
在充斥视线的紫红色花瓣中,他恍惚间看到了一道高大丰腴的女性人影渐渐勾勒而出。
那是正在缓缓褪去黑色束胸礼裙的白夫人。
此外,还有白饮雪、白攸竹和温舒唯等人的身影。
黛眉樱口,冰肌玉骨,意态妍丽,或素雅甜美,或妩媚妖娆,或丰韵娉婷。
种种美好而诱惑的异象纷纷闯入视线,引爆大脑,向全身传递取代理智的电信号。
早有准备的沈寂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冥想三棱尖碑的轮廓,但再次睁开眼,整个房间依旧是春色满园关不住,荒唐而离谱。
他甚至能真实感受到那一双双玉手搭上的真实触感。
“看来‘紫荆花瓣’对使用者的负面效果比被使用者遭受的影响更深,时间也更长……”
沈寂重新闭上眼,无声自语:“白攸竹刚刚说她之前甚至沉浸在‘紫荆花瓣’的幻觉之中十几天,差点没疯掉,恐怕所言非虚。”
“我虽然使用‘紫荆花瓣’的次数和程度都不如她,更不至于被逼疯,但要是一直被幻觉缠身个几天也不是个办法……”
此时此刻,不用照镜子,沈寂都知道自己在观察室的杨鲜花眼中一定是面红耳赤,呼吸加快,气血翻涌的状态。
感受着四周越来越真实的触碰、气息,莺莺燕燕的笑声和呼吸,沈寂颇为无奈地翘起了二郎腿。
如此睁眼又闭眼好几回,已经过去了快2个小时。
但幻觉和内心被神秘力量放大反而欲望却丝毫没有消退的趋势。
沈寂就算没憋坏,光是想到杨鲜花这么在暗中注视着自己,理论上是关切,但却让他尴尬得想死。
“妈的!以后再也不用这鬼面具了!这下在扑克女眼里,我应该彻底成了个色胚头子……”
忽然,沈寂心神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下一秒,随着心念集中,精神汇聚,灵魂意识开始渐渐抽离这具躯壳。
他这是在收回“意识投射”。
幻觉、欲望没了肉身的媒介,立时切断了与沈寂意识的连接,也如同潮水一般逐渐退去。
当沈寂的意识完全离开伊森的身体,霎时之间,后者体内的灵力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摇曳飘摇,仿佛随时可能湮灭。
这具静坐在银白箱子前的身体,生机也是飞速消散,隐隐传递出一丝死气,仿佛刚刚枯坐死去,被死神收取了性命。
“嗯?!”
也是在这一个刹那,观察室中,原本坐在椅子上既担心又好笑的杨鲜花神色一变,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玻璃镜内的人影。
在她的感知中,沈寂明明前一秒还生龙活虎的,精神状态也是亢奋不已,但还不到精神错乱的地步。
就算这样的状态持续两天两夜,杨鲜花相信对二次觉醒的沈寂来说,也不会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影响或伤害。
可就在这一个瞬间,后者却仿佛一下猝死了一般。
她的灵感也给了她相同的信号。
怎么可能?
就在神情僵硬的杨鲜花要进去查看情况时,她却又看到沈寂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原本微佝的上身也直了起来。
关键在于,消失的生机回归,之前的那一缕死气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沈寂缓缓睁开了眼睛。
杨鲜花绝对想象不到,他刚刚在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便经历了一次生死——准确地说,是又双一次。
在“意识投射”撤回的百分之一个呼吸过后,沈寂便几乎是无缝衔接地再次发动了“意识投射”,重新支配了这具身体。
——依靠体内的“死寂之壤”为媒介,加上长时间“意识投射”过的适应程度,这个过程十分顺畅无阻,就好像电脑切换页面一般简单。
这也是沈寂第二次尝试“意识投射”,第一次重复对一个目标“意识投射”。
而他眼前的幻觉,统统消失不见,房间恢复正常,面前的银白手提箱内,“紫荆花瓣”安静地躺着。
只是心口和下腹还残留着一些些燥热,冲涌的气血未完全消退。
“准戾”级的负面效果算是成功解除了。
——也许是“紫荆花瓣”认为沈寂已经死去,亦或者负面影响生效的机制中有一环因沈寂的死而断裂,无法再次续上。
“你……没事了?”
杨鲜花打开门,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沈寂,确认问道。
以她的实力,就算后者还没脱离欲望纠缠,也有自信不让其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