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废行不行?我们哥俩连师父都没有,练成这样不容易。”黑衣人可怜巴巴哀求道。
曹思云气的快吐血了,见过蠢的,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偏偏还是她贴身婢女选的,真是,丢脸至极!
计燃却没生气,反倒仔细看了黑衣人两眼,还在他身上捏了捏,然后一脸严肃道:“你天资太差,不适合练武,还是趁早改行,去种地吧。”
黑衣人差点儿没哭出来,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他都练了三十多年了,现在让他改行,还不如让他去死。
“你要实在不想改行,我也可以送你去死。”计燃又把手摸向了白斩,依然面无表情,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却写满了认真。
黑衣人哭了,他认栽,不就自废武功嘛,他废就是了。
曹思云呆呆地望着计燃,黑衣人自废武功后,他竟然转身就要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深更半夜,无人河边,落单少女,凄惨可怜。
可这个冷冰冰的少年,竟然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自顾自就要离开。
“那个,多谢你救了我。”曹思云只得主动上前,微微垂着眼怯生生地看着计燃,恳切又羞涩的小声道:“我好害怕,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计燃扫了眼曹思云脸上身上的
血,凌乱的头发,和少了一只的绣花鞋,抿了抿唇,“跟紧点。”
“谢谢。”曹思云十分投入的扮演着怯弱羞涩,却又故作坚强的名门闺秀角色,试图最大限度激发出计燃的怜悯之心。
可计燃走的实在太快,曹思云得小跑才能追上他,而且他一句话也不说,就闷着头往前走,跟曹思云设想的天壤之别。
曹思云咬了咬唇,在经过碎石路时,故意一脚踩在凸起的石块上,实打实摔了下去。
“啊——”曹思云疼的眼泪汪汪,这次她可真不是演的,是真的好疼。
计燃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曹思云,只见她蹙着眉咬着唇一脸痛苦地揉着脚踝,嫩白的手心冒出两道血痕。
连路都走不好,可真够笨的,计燃嫌弃地皱了皱眉,走到曹思云身旁。
“我脚好像崴了,好疼。”曹思云仰着头望向计燃,烟眉微蹙,美目含泪,仿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让人恨不得挖心掏肝为她驱除疼痛,换她破颜一笑。
这个角度,这个表情,曹思云私下练过无数遍,她敢保证,天下没有任何一个男子见到这样的她还能无动于衷。
计燃自然也不能,他只是对阿苑以外的人感情比较淡漠,又不是真的铁石心肠,更何况阿
苑还挺在意修路的事,计燃自然不能把曹思云扔在这儿不管。
所以他很认真想了下,揪住曹思云后衣襟一把把她提了起来,“我带你飞回去。”
曹思云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腾空了,紧接着脖子一紧,勒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拼命挥舞着胳膊,狼狈踢腾着腿,试图让计燃把她放下来,却换来了计燃更加快速的纵跃腾飞。
“到了!”计燃把曹思云扔在了她的房门前,然后当着她的面,扭头去水缸边舀了瓢水冲洗了刚揪过她后衣襟的手,径直回房找阿苑。
曹思云被婢女们搀扶进了屋,捂着脖子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这个计燃简直不是人,怎么能用这么粗鲁的手段对待她这样的弱质女子呢?
她身份如此尊贵,生的还这么美,他怎么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