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陛下究竟把我当成了谁?或者说,我长得像谁?”
此话一出,殿内一片寂静。
贤贵妃早就猜到楚枝有此一问,只是没想到她会问的这般直白。
楚枝一瞧贤贵妃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问对了人。
半响,贤贵妃才叹了口气:“你和先皇后有几分相似。”
果然。
“只是姐姐她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想起先皇后,贤贵妃眼底浮起一抹柔情,满是追忆,“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子,能遇到她,三生有幸。”
她第一次见到姐姐,是在李家的赏花宴上,李家乃四大世家之一,钟鸣鼎盛,显赫耀眼,她自小见惯了世家贵女的高傲和不屑,唯独姐姐,她不管对谁都笑的极其温柔,心底善良,柔软的跟水一样,她从未见过那般平易近人的贵女,又长得极美,白衣飘飘,和她在祖母佛堂看到的菩萨一样好看。
见贤贵妃眼底尽是追忆,楚枝犹豫半响,问道:“我和先皇后,真的很像吗?”
贤贵妃回神,盯着楚枝看了半响:“三分足以。”
尤其方才被陛下精心打扮之后,贤贵妃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姐姐,因为姐姐在世时,就是那样一身打扮,三千
青丝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全身再无多余饰物,素净的都不像个皇后,倒像从月宫来的仙娥。
只一瞬,她就明白了箫皇的意思。
怪不得她先前召见楚枝进宫时,陛下总要来她这里坐坐,当初顾长宴和韩湛一同求娶楚枝,陛下再三斟酌,终于定了韩湛,又对韩湛是否还是个男人都再三验证,她只当陛下是不放心忠勇侯府,如今豁然开朗,分明是对楚枝起了歹心,知道韩湛不能人道又命不久矣,这才将楚枝赐予韩湛为妻,明知韩湛身子不好,还派他远去赈灾,为的就是韩湛一命呜呼后,好把楚枝占为己有。
这般龌龊,肮脏,下、流的心思,恐怕也只有箫皇了。
贤贵妃心头泛上一股恶心。
再想到眼下趁韩湛不在京城,堂而皇之的把楚枝接到行宫,又打扮成先皇后的模样,简直令人发指。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这样侮辱姐姐!”贤贵妃眼底泛着浓浓的恨意。
楚枝何其聪明,先前箫皇看她的眼神不大对劲时,她就本能怪异,便小心处事,尽量不进宫,眼下贤贵妃说了一两句,楚枝就听懂了贤贵妃的意思。
再去回想发生的那些事,不禁后背发寒。
“今日多谢娘娘告知实情。”否则她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不必。”贤贵妃道,“只是不想他这般羞辱姐姐罢了,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姐姐,哪怕长得再像!”
楚枝敛眉,贤贵妃这是说给她听的:“皇后娘娘心存大爱,虽说臣女没见过皇后娘娘,但从太子殿下便可得知,皇后娘娘定是个极好的人,能够比得过皇后娘娘的人,莫说长的像的,便是这世上怕都找不出几个。”
这话听的贤贵妃极为舒心,眉宇的郁气和恨意也消散许多,笑道:“你果然是个会说话的。”
“我向来嘴笨,况且我是个什么性子,娘娘也是知道的,如今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贤贵妃听楚枝这般说,愈发开心,便道:“你也不必忧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狗皇帝得逞。”
得了贤贵妃的保证,楚枝深表感谢。
想到前世贤贵妃为了太子,连亲生女儿都不管不顾,楚枝不禁在心中感叹,到底是多么深厚的姐妹情谊,才使得贤贵妃对皇后娘娘这般掏心掏肺,便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翌日。
天刚亮,楚枝洗漱完毕,去了正殿伺候贤贵妃梳洗,正在替她插凤簪,就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