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忙道:“圣上特地叮嘱下官照顾好县主,是以这银针每日都会送到宫中太医院去消毒,次日再送来,不敢有所马虎。”
楚枝问:“可否借为一观?”
太医虽不明白楚枝用意为何,但还是将银针递给楚枝。
楚枝拿着银针看了许久,突然舔、了舔,速度快的来不及阻止。
她眸光稍凝,重新拿出一根针,递给太医:“您看看,这针是不是有股涩涩的甜味?”
涩涩的甜味?
太医以袖遮面,舔、了一下,脸色忽变,又舔、了两下,连忙跪地求饶:“县主恕罪!”
他行医数年,又在太医院当值,怎能不知道这针被人动了手脚。
怪不得县主的病久未见好,先前还以为是县主身体底子不好,如今看来,竟是有人动了手脚,而且还是在他的银针
上做文章,万一县主真的有了什么好歹,还是通过他的手,那他万死难辞其咎。
到时候,他便不是行医救人的大夫,而是下药行凶的罪魁祸首。
思及此,太医吓得冷汗涔涔:“县主恕罪!此事下官真的不知情,更不是下官做的,下官奉旨替县主医病,怎么可能会在银针上动手脚害您呢?还望县主明鉴啊!”
“您先起来。”楚枝叫钱嬷嬷把他扶起来,“我知道这事不是您做的。”
太医顿时松了口气,结果楚枝又道:“但与你也脱不了干系,若非你疏忽,怎会被人有机可乘?”
太医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若是我如实禀报陛下,你觉得就算你不知情,陛下会因此不责罚你吗?”
太医是个人精,瞬间明白了楚枝的意思,复又跪下:“下官权凭县主吩咐。”
楚枝笑着叫他起来:“吩咐谈不上,不过是想叫你跟我一起把贼人揪出来。”
“那县主的意思是?”
“你方才可尝出这是什么毒了么?”
“这……”太医迟疑,“似涩非涩,似甜非甜……恕下官才疏学浅。”
“我病了这几日,被子和寝衣都被铃兰花熏过,婢女们说是太医吩咐
,可以安神。”
“正是如此,县主心脉跳动太快,医书上记载,若是铃兰花入药或是做熏香,可有安神作用。”
“那若用的是鲜花呢?”
铃兰花晒干可入药,有安神之效,若是鲜花,服用后便会呕吐中毒,出现幻觉,即便是作为熏香,长此以往,也会出现此等影响。
太医吓得脸色都白了,半响才说:“县主的意思是……有人用鲜花做以熏香?”
楚枝不答反问:“不知你可曾听过花间醉?”
“县主怎知此药?”太医失声喊道,后又赶紧压低嗓音,“这可是毒药,且还是禁药。”
自从先帝那会儿出了有人用花间醉下药毒害孝廉皇太后,此药便成了禁忌。
“看来你是知道的。”楚枝笑了笑,“既如此,你知道它药性如何?”
太医眸光紧缩:“县主的意思是怀疑……”
可也不对啊!
“花间醉的味道似涩似甜,里面还有最重要的一味药,也是最常见的,便是这铃兰花,只是因水土问题,赵国的铃兰花同梁国有些许不同,是以药效更为霸道,两厢混合在一起,花间醉的味道便是似涩似甜又带着些许酸味,我说的可对?”
太医冷汗涔涔:“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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