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不算大事,但却是必不可缺的事,尤其对于工作狂本质的温顽而言。
于是姚子高也跟着她从周三上到周六,积累了许多——游戏经验。
温顽说不需要他帮忙,就真的一点也不让他碰,姚子高也不敢去跟其他人搭话,免得引发矛盾被人赶到外面去,他现在是片刻也不敢远离温顽。假如温顽上班的时候,他不能进她公司,只能在外面游荡,就算是大白天的大街上,他也会发疯的。
享受过不被侵扰的平静后,他怎能容许自己再陷入胆战心惊随时没有明天的人生?
整整四天,他几乎没说足十句话。
周六,下午五点半,姚子高距快下班前十分钟开始看钟,盯着分针从20走到30。
“呼……”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今日,或者明日,就是要决胜负的时刻了,这是他期待的时刻,事到临头,还是紧张。
温顽是一点不在乎,她望着钟表,见下班时间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接了个电话。
来电的人是孟仁律。
“今天一起吃晚饭吗?”孟仁律隐隐有些期待,“最近新上映了一部电影……”
“我今天有事,就不去了。”温顽打断了他的话。
孟仁律愣了一下,失望地说:“可我们好几天没见面了。”
“是啊,我知道,不好意思,我真的很忙。”
“没关系,那就约下次吧……”孟仁律又问,“忙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温顽讪笑着敷衍。
她可不敢说自己接了一份灭鬼的工作,灭小鬼就算了,这回是帮人驱邪,这种事让孟仁律知道他绝对要吃干醋。尤其姚子高还是个男人。自从孟仁律向她坦白他是蒙惇后,不知道解锁了什么个性,独占欲变得特别强,连她跟其他男人随意闲聊甚至只瞟一眼他都给她看郁闷的样子。就算已知那是蒙惇,温顽还是受不了。
为了免除麻烦,她索性避而不谈。
可孟仁律还是追问不停,状若不在乎,可字字句句都是在乎。
温顽只好转移话题:“对了,你教我那个鬼术倒是厉害,可是,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啊?”
“副作,副作用?怎,怎么了?”孟仁律的声音突然变得结结巴巴。
“昨晚,我用你教我的办法画了几张血咒,可是等我画完,精神突然变得很差。”
“是吗?有这回事?我不清楚,是不是你太累了?”
“我之前还是清醒的呀……”
“应该是你太累了,可能是发动金光神咒的后遗症吧,你现在知道用那个有多严重了吗?多用用我教你的鬼术,少用些道术,免得自误自身。”
“是吗?”
“当然,你今天忙完以后,要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孟仁律叮嘱后,匆匆挂断电话。
温顽关上手机,一脸费解。她怎么觉得,孟仁律最后的语气,甚是心虚啊?
“温小姐,下班了,我们该回去了吧?”姚子高催促道。
“走吧。”温顽抛下疑虑,带着姚子高先行离开公司。
吃完晚饭,两人一起回家,温顽照例画了符箓,但这次只画了符箓,没画血咒。
“这几天,他真的没来过?”姚子高习惯性地剥了个石榴。
“嗯。”温顽一直用望阴指盯着,那个小鬼临死前留下的气息,她记得相当清楚,同样气息的阴气从未出现过,可见缠灵一直不在附近。
吃完石榴,温顽就去洗漱。
“这么早就睡?”姚子高惊讶地问。
“困了。”温顽简单解释,回了房间。
姚子高没多想,见她去休息,自己蹲在客厅接着看电视,把石榴慢吞吞吃饭才去洗漱。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已经十点。
“温小姐?”他走到温顽的卧室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真的这么早就睡了?”
明天就要打怪了,她真的一点紧张情绪都没有吗?
姚子高叹为观止,也不敢再打扰,赶紧回了自己房间睡觉。
客厅,钟表一直保持着安静的滴答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夜晚,十一点半准。
“嗡嗡嗡……”枕边的闹铃声响起,温顽特意选择了最古板的嗡鸣声,音量调为20%。
足以将她吵醒了。
温顽迅速睁开眼,但她没有动,先用望阴指“看”周围。
没有阴气,连路过的都没有。
她开了一盏小灯,换上一件轻便的衬衫,牛仔短裤,直接走到玄关换鞋出门。
温顽只带了手机,钥匙挂在腰带上,一叠钱塞在口袋里,轻装简行。
她毫无留恋地下楼,夜晚的小区门外并不安静,有烧烤摊到了九点就开始支摊子。
“老板,十串牛肉,三串辣椒,两串鱼排。”温顽点完菜,自己找了一个小木桌坐下。
等菜时,她的右手剑指一直放在眉心。
老板端上烤好的菜,关切地问:“生病了?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