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青吹不出笛声却想拉自己下水,林清感觉对方很无聊。
可就在他接过长笛的一瞬间,那笛子突然就自己响了起来。
并且每一声都带着恭敬,便是不通音律之人也可感知。
徐青傻了,原本淡黄的脸色瞬间胀得通红。
就听林清叹道:“所谓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此笛乃青竹所制,其主却毫无气节,真是可悲。”
言毕,林清将长笛扔回徐青。
可就在长笛被徐青接住的瞬间,它竟然合腰自断,显然是听了林清所言,宁愿损毁也不愿再与徐青为伍!
见此情形,吴仁侩双目圆睁,“长笛自断!你等还有何言?”
曹安本想说一句“是你们故意弄断的”。
可话未出口,便听台上传来“噗”的一声。
竟然是徐青一口鲜血喷出,一身宗师境的修为已经跌落到了后天境!
嘶……
场内同时传来倒吸凉气之声!
一支曲,一句话……
便让一位宗师的修为倒退至后天!
这姓林的白头发实在太猛了!
曹安的表情瞬间僵住,他虽然无耻,但毕竟是一国王子。
而世上绝没有人可以不动手便让对方修为倒退。
所以徐青现在的变化,绝对就是在乐曲上输给了对方,并且还输得绝望,输得伤了根基!
吴仁侩大喜,赶紧上前一步拉住林清的手,激动道:“今日得遇先生,老夫此生无憾矣,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林清有些不好意思,淡淡道:“在下林清。”
吴仁侩将玉佩塞到他手,“林清,好名字,老夫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你恩允。”
林清有点莫名其妙,不解道:“先生请讲。”
吴仁侩脸色微红,眼中却闪着异色,“先生咏玉之曲,实乃千古之作,老夫不才,斗胆请先生取其名为《吴仁侩闻边关笛曲而泣》,不知可否?”
本以为对方是看上了自己的玉笛。
没想到竟然只是想给这曲子命个名。
于是林清松了口气,笑道:“这有何难?且不说大人本就是此曲的见证,就是以您老名动天下的曲才名声,此曲能得此名,实乃它之幸也。”
吴仁侩急不可耐,立即命教坊取来纸笔,当即将曲谱写就。
林清拿起来看了看,又在其中修正了四处关键,这才向对方告辞。
而此时,曹安等人早已溜之大吉。
于是吴仁侩哪里还肯让林清走,当即挽起他的手,“跟我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他现在肯定也想见你得紧。”
林清其实不想见陌生人。
可这老头修为极高,竟让他无法反抗,只得跟着上了二楼。
推开门,雅室里坐着一个年轻公子。
此人身高八尺浓眉大眼,虽然长得不算俊俏,但一身的豪气不露自显,看面像是个爽朗大方之人。
见到林清,此人大笑着迎上来问好,“先生好手段,好曲法,快快饮了此杯!”
见对方自来熟,林清尬笑着接过酒杯饮下。
就见吴仁侩指着那人道:“林清,此乃老夫望年之交狄俊,也是个极爱音乐之人,你们可多多亲近一番!”
林清继续尬笑,向狄俊问了声好。
而狄俊没有半点架子,当即将林清拉着坐下,“你叫林清?”
林清点头。
他不知怎么的,总感觉面对在这位狄俊时,有种说不出来的自惭形秽。
见他有些局促,狄俊笑道:“吴老,咱们这林兄弟有些放不开,你不如叫些娘子来!”
吴仁侩哈哈一笑,拈须道:“那老夫可就不奉陪了,我还些有公事要处理,你们二位自己熟识一番吧。”
不等林清挽留,吴仁侩已经化虹而去,屋内只剩下他与狄俊两人。
林清见这狄俊极为豪迈,不由也放下了戒备,笑道:“仅我二人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把我那三个兄弟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