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冕听到身后人的声音,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回身一看,却是轩辕陛带着轩辕殿走了过来,不见了那个李元锦。
轩辕殿好不容易抓住雨怜吃瘪的时候,一脸嗔怪的说道:“就是,雨怜,你怎么也不劝劝她,还陪着她一起胡闹。你看看,给赵家主造成了多大的麻烦,我们轩辕家的面子...”
轩辕殿突然闭上了嘴,因为他久违的看到了雨怜的笑脸,这甜甜的笑意上一次出现的时候,他的丫鬟就变成了大婶。
赵天冕眼看不见了李元锦,急忙问道:“轩辕少主,李公子人呢,怎么没和你在一处?”
轩辕陛笑着说道:“就说这事呢,赵春牵也真是够笨的,居然都不认识回家的路,我们几个刚才乱逛的时候反而遇到了。你不是说伯母生病了嘛,你说巧不巧,神农氏的一位后人姜承也在这里,元锦已经带她老人家出去找姜承治病了。伯母的病情好像加重了,事情紧急,就只能让他先带人走了,我赶紧过来跟你们说一声。”
此言一出,赵春牵一脸的惊喜,而赵刻和赵天冕两父子脸上阴晴不定。赵春牵急忙问道:“轩辕陛,你说的可是真的?”
轩辕陛笑道:“这还有假,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让你赶紧去见伯母的。走吧,咱们赶紧去吧。”
赵春牵抬步要走,赵天冕却突然沉声道:“不行!”
雨怜从后而来,笑吟吟的说道:“春牵的母亲病了,赵公子怎么不让春牵去探望呢。羔羊跪乳,乌鸦反哺,就连禽兽也知道孝敬之心呢。”
赵天冕适才以密牢之事暗讽雨怜,这不就立刻给她找回来了。
赵天冕满色阴沉,低声嘶吼道:“赵春牵日前偷盗我赵家密库,还是戴罪之身,不可以让她离开赵家。”
撕破脸了。
赵天冕决不允许自己就这么败了,他直接将偷窃之事摆了出来,要以此阻止赵春牵离开。
随着赵天冕的话音落下,适才阻拦赵春牵三人的那些人,全部出现在了四周,将几人团团围住。赵天冕伸手一指赵春牵,厉声说道:“诸位,这是我赵家私事,还请诸位不要插手。来人,将赵春牵押下去!”
昨晚装了许久的骨肉亲情家庭和睦,在这一刻突然被赵天冕撕破了,赵春牵也再无顾虑,身上的天罗法衣骤然膨胀开来,冷笑说一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根本没有做过。这根金缕丝,乃是赵刻那天私下给我的,就连你们搜出来的那些秘宝丹药,也都是他们之前给我的。”
天罗法衣衣诀翻飞,一根金线在里面犹如一条游蛇一般,在周身上下来回游走,赵刻父子眼见如此,惊呼道:“金蛇游身!你已经将天罗法衣修补完成了?!”
赵春牵也不答话,就要往人群外冲去,赵天冕突然大吼道:“赵春牵!你私盗密库,此事虽有疑点,但你还是有嫌疑在身。若是你就此离去,我赵家发出通缉,天下之大,必不容你!你若交出天罗法衣,我们就宽恕你的罪行,重新接纳你和你大娘。”
赵春牵冷笑道:“这是我先父遗物,凭什么要交给你们。你们给我定的罪责,本就是空口胡言,你可有什么凭据。”
赵天冕冷冷一笑,“我当然有证据。那些丹药药材从你那里搜出,但是却无人承认曾经赠送过你,你无法说明,这就是死证。更何况,那里面还有几件上品灵气的法宝,你一个无父孤女,从何得来?!”
赵天冕一句无父孤女,彻底将这温情的假面具撕破,变成了赤裸裸血淋淋讨伐。
赵春牵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得好,我是无父孤女,那我如何行事,与你赵家何干?今日我再无顾虑,就要离开这里,你们即便高手众多,但是有谁舍得与我同归于尽?!”
赵春牵状若疯魔,浑身气息鼓胀极不稳定,刚刚结成的金丹雏形就要被她直接放弃,将全身力量涌进天罗法衣之中,借法衣催化,与赵家人殊死一搏。
轩辕殿急忙上前,与她心声几句,然后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到自己身后,出声问道:“赵公子,你说春牵偷窃你赵家密库,那些失窃之物可否让我们看看?”
赵天冕皱眉道:“轩辕少主,这是我赵家私事,你横加干涉,未免有些不妥了吧?”
轩辕陛笑道:“若真是事情确凿,我绝对不会插手你们家务之事,但是现在你们各执一词,你总得让我看看你的证据,才好让我死心,不再管这些事吧?否则春牵作为我的朋友,筑洲之上她屡次相救,我若是不管不问,恐怕家里都要责备我无情无义了。”
赵天冕盯着轩辕陛看了半晌,这才恨恨的点头道:“好,我就让你们看看那些东西,若是她还不能自证清白,我就要将她下入赵家密牢,剥去她的天罗法衣。”
事已至此,也就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一行人返回了昨天会面的大堂之中,赵天冕前去取那些所谓的证据,轩辕陛一众就安心的坐在那里等候,与他们一起等的,还有赵家一干陆陆续续进来的长老。
李元锦在不久之后也踏入了这间屋子,一进门就被赵春牵迎了上去,李元锦笑着示意她没事,然后才开口道:“放心吧我,我已经将伯母安全的送到了轩辕家的人手中,只是伯母离了赵家之后不知怎么了,精神萎顿,十分疲乏,我们要谨防赵家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赵春牵原本听到母亲安然离开,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到了这样的话,不禁又十分担心,只是现在担心也没用,只等待会赵天冕来,看看到底是证明清白还是拉开架势了。
但是雨怜却十分奇怪的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找到赵春牵母亲的,照理来说,赵家的人即便不盯着你们,你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人了?”
李元锦笑道:“其实啊,这个事情很简单,只需要阿陛找一个人,说一句话,那人在哪里,我们就可以去碰一碰运气了。”
李元锦没有故意卖关子,直接给几人解释道,“赵家虽然会防备着我们,但是有一个人缺是不会防备的,那就是轩辕殿。而找到春牵的母亲,也真是靠了轩辕殿的帮忙。”
“我们先去找到轩辕殿,让阿陛放低姿态与轩辕殿套几句近乎,奉承他两句。轩辕殿和阿陛经年结怨,突然被阿陛如此吹嘘,肯定是有些自得的,而这个时候,就需要阿陛很漫不经心的说一句,‘赵家的宅院布防很是不错,都看不见什么明里的守卫,想来都是极其精巧的隐藏在暗处了,与我轩辕家相比都不遑多让。’”
“轩辕殿是何等倨傲的人,在赵家的时间也长,赵家人也不会防备他,必然去过不少地方。他本来就飘飘忽忽的,听到这话,很自然的就不屑道,‘什么潜隐暗处,与我轩辕家比差的太远了,在那内宅边上的一处宅子中,就有两三个人看守着一个屋子,而且境界还低的不行,就这种方位水准,怎么和我轩辕家比。’”
“春牵的母亲只是普通人,看守她必然不需要太多太强的人手,仅此一条,我们就能有七成的把握。而顺着这个消息往那里去一查,再拉上轩辕殿为我们打通道路,果然就找到了你的母亲。接着就是你们闯入密牢惊动众人,阿陛刚好趁机将轩辕殿引走,我也借此机会将伯母带出了赵家。”
李元锦将整个事情简单一说,众人立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雨怜还很是懊恼的说道:“早知道这么简单,我就不用去找赵刻,要什么随意走动的许可了。害得我还专门换了一身女子的衣服来放松他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