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黑烟形成的剑直奔宣宜的心脏,所有人都离得很远,没有人来的及到宣宜身边。
但是,就在那柄黑剑快要刺中无处可逃的宣宜之前,忽然,又砰的一下,消失了,宣宜,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是虚惊一场的时候,有一个身影在擂台的一角,仰天倒下。
宣宜第一个跑过去,抱住了倒在地上的人,紧接着,文一斐、暗夜、由里、山屿、云端他们都冲到擂台上,在场的所有人都站起来看向擂台的那个角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由里从宣宜手上接过满身是血的白墨,白墨的胸口有一个贯穿的大洞,看起来非常恐怖,所有在场的人看着这个伤口都知道白墨的结局了,死亡。
白墨的眼睛还能看着大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说遗言,没有时间讲遗嘱,没有时间去表达那些一直压抑着的不舍得表达的。白墨从左到右看着周围一圈人,由越伤重,估计是来不及等到他走过来让自己看看了,但在这最后的片刻,白墨直勾勾的看着宣宜,说了两个字“巫族”便再也没有多余的气息讲话。
就此,白墨死了!
“白墨!”山屿第一个大喊道,但没有等其他人再对白墨的死表达吃惊与悲痛,一阵狂风袭来,卷着飞沙,在场所有人都被风沙迷着眼睛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不过也只有片刻,狂风便停了,大家慢慢的放下挡住眼睛的手,一脸懵逼的看着周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过了一阵莫名其妙的风而已。
“宣宜?宣宜呢?”文一斐第一个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个时候,由越扶着栏杆爬到了擂台上,看着胸口一个大洞的白墨的尸体以及消失不见的宣宜的空位置,由越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了?我是刚才被打傻了吗?我一定是累了做梦了,这太不真实了!这都不是真实的!这他妈的都不是真实的!
白墨重伤身死,宣宜被劫持不见,云上学院与梦武堂的第一天比武切磋,就出现这么大的意外,季闻赶紧让崇明先把来访的宾客先送出云上学院,并且告诉大家比武切磋暂停,后续如何安排再重新通知。各门各派均表示对云上学院的安慰以及支持,同时,后面的状况有什么需要大家都愿意出力,总之,场面话说了很多。
擂台上,除了之前在的五个人和由越以外,没有让其他任何人再上来,因为,由越跪在白墨的身前,嚎啕大哭!
是的,他从来没有如此的嚎啕大哭过,包括他的母亲去世时,他也没有。
此时此刻,由越真的很伤心,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伤心,以为面前这个人是他想与之有关系的,但却再也没有机会有关系了,由越,真的很伤心。
同时,在场站着的另外五个人看着昨晚还坐在一起喝酒的白墨,快二十年的交情了,如此长情的友谊隔了很多年的光阴昨晚才又见上,没想到,竟然是最后一面。
念珍惜,年年念,但却年年不珍惜,唯有错过才明白,珍惜。
山屿抱着由里的肩膀,一直碎碎念着,念着白墨,念着白梅,念着过往,念着情谊。
文一斐不忍看着,转身看向一旁白墨倒下之前冲上擂台抱住的一角的柱子,暗夜也走了过来,两个人看着那个柱子,有轻微的烧焦的痕迹。云端在一旁开口了,“这,是巫族!”
“巫族?”文一斐疑惑的看着云端,“刚才,白墨最后说的也是巫族!”
“是的,就是因为他说了这两个字,我才想起来刚才那个黑烟成剑的样子应该就是巫族的秘术。”
“秘术?”文一斐对巫族的了解不多。
“巫族,坐落在偏远的蛮荒之地,在人族,除了与宣家有联系,从来不出现在人族大陆上。又或者说,他们的出现,从来没有被人族发现过。但在异族,有一些古老的宗教和巫族之间一直保持着交流,我们云家一直是那许多宗教最大的供奉,每年跟着长辈去听经的时候关于巫族的一些是有所耳闻的。”
“巫族的秘术,那为什么白墨会死?”
云端蹲下来,仔细看着那根柱子,随后她又查看了剩下的三根柱子,暗夜站在一旁,“有什么发现吗?”
云端看着暗夜和文一斐,“这四根柱子被人动了手脚,是巫族的,他们应该在此之前将秘术埋在了里面,然后在宣宜独自一人出现在擂台上时就发动了秘术。四角的黑烟集合在空中形成了一把剑,那把剑可以杀人,而且,无人能够阻拦。白墨应该是看出来了,这个秘术唯一的破解方式就是将柱子与空中黑烟形成的剑隔开,那么,剑也将随之消失。只是,白墨是用自己的身体隔在它们中间了,所以……”
三个人不再说什么,又齐齐地看向躺在地上的白墨。
白墨,是为了救宣宜,而死的。
后续的处理一直持续到夜晚,云上学院的议事厅了,季闻、文一斐、所有的师长以及管理员,还有梦武堂的暗夜和山屿,包括云端和由里,大家聚在一起,没有任何学生参加。
崇明首先通报了学院的一些情况,“三区宿管蔡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