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在半空中如枝杈般伸展,诡异而凄美,几乎是在瞬间就攀上了小法老的手臂!
小法老面具下的脸色疯狂变换!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许安远?
那位明明用黄金短刀记录了许安远的气息,明明不可能出错!
他猛地回头看向那螺旋长梯,那如宴会主人般朝自已投下目光的上位者。
他的表情被大角鹿面具所遮掩,但目光却似极北的严寒,几乎要将他冻僵。
小法老心中猛地一紧。
他不满了,他要对姐姐下手了!可这明明不是他的错!
那个衣冠禽兽,该死,该死,该死!
可现在再多的情绪汇聚也只是徒劳,没有奇迹能够改变他任务失败的事实,那一刻小法老的脸色变得死灰,但他仍然没有放弃希望。
在那鲜血树杈渗入自已皮肤的一瞬间,黄金短刀瞬间变到左手,猛地砍断了自已的右臂,暴退数步!
“你到底是谁!”
黑裙女子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转过身,歪了歪脑袋,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是林清晚啊~”
小法老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有人竟然这么轻易的就坦白了自已的身份,他不禁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的脑子是不是有些问题。
毫无顾忌的使用神通,毫无顾忌的暴露身份,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就是这场假面舞会中的异类——她似乎根本不怕自已的秘密泄露,无需也根本不用虚伪的假面遮挡自已,在这场复杂浑浊的角斗场中纯粹得令人刺目!
看着面具之下那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小法老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她从始至终都不是“愚者”,她就是她自已。
她根本不在乎什么秘密,根本不在乎首席的名誉和权力,她只是单纯的为了替心仪的男孩挡下刚才那刀才来的。
无所顾忌的她,才是舞会上最自由,最危险的存在。
小法老神色紧绷,面对这样一个毫无拘束的怪物,束手束脚的他大概率也只能五五开。
可是为这样一个人浪费自已的体力实在不值得,于是他缓缓后退,试图将自已藏匿在混乱中,可是下一刻他发现自已的腿动不了了。
小法老惊恐的低头,却愕然发现自已断裂的手臂正如蛇一般死死的缠绕着自已的右腿,而前方,黑裙的少女已经从裙下摸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
数米距离一闪而逝!
半空中闪过一道狰狞的红色,那是林清晚赤红的瞳孔,那简直非人的速度刹那间就将尖刀插入了小法老的胸膛,双手顺势就要下压将其整个抛开!
极其残忍的打法,简单而粗暴,但却十分有效!
前后不过一秒,小法老猛地从偌大的惊恐中脱离,立刻用黄金短刀架住了林清晚的尖刀,阻止了那继续向下的刀势,而在那一瞬间小法老立刻放弃了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狗屁的五五开,狗屁的隐藏自已,狗屁的不用神通!
再这么下去,不到三秒对面那个疯子就会把自已拆成一堆碎肉!自已将在这里死去,永远与首席之位失之交臂!
于是下一刻他猛然咬破了自已的舌尖,金黄色的血液顿时弥漫在口腔中,可那些血液却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的舌头上扭动重组,最终勾勒出了一个合拢的眼睛图案。
接着他猛地张嘴,将舌头中的眼睛直面林清晚!
“歘!”
银色的刀光宛如圆月。
血淋淋的断舌冲天而起,小法老的瞳孔猛地紧缩!
然而刀光依旧没有停止的势头,下一刻咽喉被切断,眉心出现血线,就连胸口都多了数道深邃的刀口!
黑裙的少女在血花中起舞,像是疯狂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