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字的余音还未散去,许安远顿时感觉大脑要被撕裂一般!
仿佛有一把带刺的棱锥在脑子里面拼命搅动,鲜血从五官喷涌而出,莫大的痛苦降临在许安远的身上,让他瞬间失去了思考任何事情的能力,只能僵硬的趴在地上,气若游丝!
这是许安远第二次经历如此的痛苦,而第一次,是在一个月前,他表白自已记忆的时候。
那时的他完全没想过会遭遇这种痛苦,他只是想尝试一下自已的神通,可随后便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也拉开了一切故事的序幕。
直至今日,这是许安远第二次主动的使用这个神通,他知道他一旦失误,强烈的副作用将会翻江倒海的摧毁他的精神,他将失去所有回天的希望。
所以他一直压着这张底牌,像是埋藏在雪地中的老练猎人,直到猎物经过他眼前放下戒心的一瞬间,他才对着它扣动了扳机,送出了最后一颗致命的子弹。
他带着必中的决心。
林清晚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血液从她的每个毛孔喷涌而出,半空中布满了飞溅的血花,像是一场血腥而盛大的弥撒。
带着一丝惊心动魄的凄美。
“噗通”
林清晚倒下了。
她瞪大了眼睛,颤抖的看向许安远,却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许安远也在看着林清晚,他短促而痉挛的呼吸着,拼命将外界的空气送往肺部,试图给自已增添更多的力气,他必须马上从身后这节木头下脱离出来,否则他和林清晚一个也活不了。
可就在许安远奋力挣扎时,树林中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骇人的“咯咯”声。
那声音似乎是骨骼碰撞发出的响声,又似乎是某种阴森至极的笑声,让许安远胃中一阵犯恶心。
那声音在树林中不断回荡,却是离着许安远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要不要这么点背!
许安远忽然有点慌了起来,他不知那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直觉告诉他,那东西一定不会让自已变得快乐起来。
他加快了挣扎的幅度,但背后那棵槐树实在太粗太重,像是魔鬼伸出了一根手指,将他死死压在了斑驳的铁轨上,远方传来火车汹涌的汽笛声,许安远毫无办法,只能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那恶心的声音最终到了近前,许安远也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不,已经不能称为人了。
那是一具穿着青铜盔甲的干尸。
它的皮肤干瘪褶皱,呈现一种不自然的棕红色,身体多处破损,破损的地方露出发黑的骨骼。它斜着身子站着,一柄古朴的残剑贯穿了它的胸口,可这并不是它身上唯一的武器,它的手上还拿着一把暗红色的斩马刀。
似乎是察觉到了两人短促的呼吸声,那干尸扭头向着两人看去,竟然歪着身体缓缓走了过来。
一步、两步。
“咯咯”的声音随着它的脚步发出,它走到了林清晚的面前,随后停下,低头,投下了死亡的阴影。
林清晚一动不能动,她所有的力气都随着血液流出了体外,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干尸抬手,手中的斩马刀高高举起。
斩下。
......
“咔嚓!”
斩马刀崩碎了,化作漫天星光。
干尸肉眼可见的愣了一下,它似乎没搞清楚刚才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可林清晚看见了。
那把索命的斩马刀在下落的瞬间,树干下的许安远拼命扯动着身子,从喉咙中挤出了几个嘶哑的音节。
“我要……表白你手里的斩马刀!”
林清晚听得真切,她瞪大了眼睛。
她知道许安远这个神通的威力,也亲眼见证了它可怕的副作用。
看着再次吐血的许安远,她忽然开始乱了。
她不理解。
她搞不懂。
许安远明明不喜欢她,可为什么又不愿意让她死呢?
她记得许安远刚才看自已的那个眼神。
那个眼神中没有嫉恨,没有怨毒,只有焦急与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