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静消失后的一个月,许安远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质疑与煎熬,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颗滚烫的烙铁反复按压着他的心脏。
可许安远没有想过放弃,即使长时间的坚持换来如此绝望的答案。
他不认可。
于是他短促而痉挛的吸了一口气,对着青铜桌面吐出了他的坚定。
“我不相信。”
我明明还能感觉到她。
她一定还活着。
最后一颗星辰陨落,“提问”的时间结束,原本离开的几位无面人再次回到长桌前。
完全没有在乎现场的气氛,当着许安远的面,他们开始聊天。
“天呐天呐天呐,可怜的孩子,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他现在看起来很不好。”
左侧首席站起身来手舞足蹈,虽然说出来的是同情,但他表现出来的却是欢愉。
“渺小而愚蠢。”
右侧首席平淡的锐评。
“无谓的固执就变成了偏执,对于渺小的你来说,本就没有希望的事情,不值得驱使欲望为之努力。”
“啊咧?你们都这么刻薄啊?”
左侧首席夸张的拖着长音,接着忽然指着右侧末席大声叫道:
“小朋友,你觉得呢?”
“啊?我......说不太合适吧......”
“无所谓,大家聊天,畅所欲言哈!”
“哦,要我说的话......”
初中生低着头,姿态扭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觉得,他跟本就是在幻想吧。”
许安远猛地抬起了头。
他看向右侧末席的无面人,那个刚才还在扭捏羞涩的衰小孩此刻正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双脚搭在桌面上,表现得肆意而张扬。
“什么水母一样的云,什么抹去存在的痕迹,那种事情根本就不存在。”
“渺小的人总是会在内心脆弱时为自已找到借口,就像蜗牛进化出了壳,每当它无法面对残酷的现实时,它就会这样往壳里一缩——”
他说着将左手食指与大拇指扣成一个圈,随后又用右手食指模仿蜗牛,往圈里猛地一钻,坏笑了一声,马上又飞快的抱住了自已,故作惊讶道:“天啊,我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动作?这可不行,会教坏小孩子的~”
空间中猛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嘲笑,几乎所有的无面人都在颤动着肩膀,其中属左侧首席捧着肚子笑的最为大声。
许安远面无表情。
他看着桌子上群魔乱舞的场景,忽然明白了自已在和怎样的一群人相处。
他并不是参与到了什么上流社会的神秘集会。
而是爬进了地狱里与狰狞的厉鬼共舞。
长桌上的爆笑还在继续,这些人几乎是把平生的快乐都压在这里释放了出来,他们在笑的弯腰,笑的翻滚,笑的手舞足蹈。
而右侧末席也终于做了最后的总结。
“依我看,哈哈,他的妹妹压根就不存在!说不定只是为了缓解他半夜内心的空虚寂寞,所以才凭空......哈哈!”
右侧末席仰头大笑,似乎是讲了他这生最有意思的笑话。
可他拼命地笑着,耳边的笑声却反而越来越少了。
遗迹内落针可闻,他的笑声显得突兀而扎耳。
于是右侧末席收起了笑容,不满的看向其他人,像是在责备他们为什么不为精彩的笑话捧场。
可他环顾一周,却只看见了一个面带笑容的人。
那是左侧末席的许安远。
许安远平静的微笑着,见右侧末席看过来,还轻声问道:
“怎么不说了?”
“哦?”
右侧末席眯起了眼睛。
“你看起来倒是很平静。”
许安远摇头。
“不,你的挑衅计量很成功,你们说得对,我的确渺小而可悲。
但你又低估了我的渺小。”
许安远的声音逐渐低沉,四周的空气突然开始燥热,青铜的桌面上甚至开始浮现滚烫的热浪。
这种变化让左侧次席的壮汉身体猛然一颤。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这个社会复杂纷乱,人就像被卡在荆棘里的动物,不能挣脱,只能仰天嚎叫着自已悲哀。”
“这样路过的人就会引以为鉴,不要让他的悲哀在自已身上重演。”
“于是他们将会走的更远。”
许安远缓缓起身,黑色的眼眸中似乎有赤金色的熔岩在流淌。
“我的渺小会造就我的悲哀,我的悲哀会缔造我的伟大。”
“我说我的妹妹存在,她便一定存在,无论你们怎么说,无所谓,我的悲哀将会成为我的火把,他会助我闪耀,我将证明我的坚持!”
许安远低喝着,他一脚踢翻长椅,折下一只锋利的木锥,像是一把长剑,单手平举,直至右侧末席的眼珠,声音愤怒而宏大!
“站起来,感受我的渺小,直面我的悲哀!”
“我对你的生命进行表白,右侧末席,我喜欢你的性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