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全都是心理极度扭曲的罪犯、杀人狂,还有历经绝望,含着一口怨气存活的恐怖怪物。
活人落到它们手里,死都会成为一种解脱。
可如今居然有人明目张胆,群嘲这样一群疯子。
一道道杀人般的目光望了过来,四周空气都在快速变得阴冷,惠民中学操场像是沉入了一片冰窖。
压抑的氛围让红蜡烛的活人几乎都快喘不过气了。
黄黎更是有些不忍的偏过了头,不想看到同为外来活人的年轻人,接下来凄惨的死状。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格子衫青年依旧用他那副淡漠,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开口。
但江凡能看到他不经意颤动的眼角,下意识绷紧的下颌、喉结,这代表着对方在掩饰情绪,以此让自已看上去,像是对任何事都尽在掌握。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杀杀……”
一道道蜡烛身影,迈步围拢了过来,像刚才对待齐恒一样,踩着细碎的步子,嘴里阴恻恻的喊着威胁性话语,不断重复,施加心理重压。
“我还没开始讲故事,你们就想逼死我,这不符合故事会的规矩,你们难道想惹怒守护神吗?”江凡也是入乡随俗,直接扯起了虎皮。
至于对方到底有没有这个规矩,一切解释权,归一个藏在幕后,从未真正现身过的“守护神”所有,相信没多少人敢去赌。
果然,听到这话,大部分街道邻居都安静下来。
还有一些人转头看向格子衫青年。
“张大爷,他说的是真的吗?”
格子衫青年闻言一言不发,始终面无表情的他,也忍不住轻微皱了皱眉头。
因为所谓的“守护神”,每次给他的指示都是模模糊糊的。
故事会很多规矩,其实都是他半猜半编,给所有人定下的。
如今想来,这中间的确有一个漏掉的问题,如果有人还没有开始讲故事,仅仅是惹怒了其它邻居,在故事会中,到底可不可以杀死他呢?
他也不敢去赌。
毕竟格子衫青年早在半年前,眼睁睁目睹了邻居一家的惨死,那种死状,是他当鬼这么久以来,都未曾见过的。
所谓的“守护神”,是他见过最凶残的鬼!
“你本身就是我们怪谈中的一个活人主角,还想讲出自已的故事,你真的有故事要讲吗?你知道我们要听的,是什么样的故事吗?”
他只能如此开口,继续给江凡施压。
江凡腼腆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自已的故事符不符合要求,但为了活命,也只能姑且试试了。”
看到他的表现,人群纷纷露出了冷笑。
他们几乎都能确定了,这就是一个愣头青,刚才敢说出那些话,也不是因为有什么倚仗,仅仅是因为脑子一抽,犯病了。
“那就开始你的怪谈吧,白蜡烛的怪谈,要求比红蜡烛恐怖十倍,一定要有种种莫测的诡异,让人背后发凉的细节,还有……”格子衫青年说出了更多的要求,都是为了带给这个活人,更加巨大的心理压力。
江凡思索了片刻,似乎组织好了语言,朝前走了两步,举着尸油蜡烛,来到人群最中间。
叫春红的女孩退进人群,满脸怨毒的盯着他。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讲出了合格的怪谈,活了下来,就意味着自已今晚没有怪谈,会死得很惨。
“我是一个舞蹈生,在学校附近租房住,有天晚上,楼下的男人突然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