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没说明白,跟着我,才是最凶险的,想活命,你最好一个人逃出这栋公寓。”江凡瞥了对方一眼,漠然开口。
他倒不是见死不救,而是发现了一件事,故意这么说,想要印证。
张小军闻言不为所动,目光不断扫过周围墙壁、天花板,脸色很难看:“哥,真的有东西在盯着我们,我如果一个人跑,肯定是死路一条。”
江凡闻言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
他拥有常人五六倍强度的灵魂,感知力敏锐,才在不经意间察觉到自已被窥探了。
对方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这么笃定,一定有人在看着自已两个人?
他若有所思,运用起了自已跟着老爷子学到的,唯一一门骗术之外的本事,相面中最简单的一卦:观吉凶。
一眼之后,江凡忍不住后退两步,看怪物一样看着张小军。
白天初次见面,他很快就摸透了对方底细,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本事,挣扎在社会最底层,活在温饱线上的苦哥们儿。
一支烟就能让他笑呵呵叫一声哥,三言两语就能让他把自已底裤都抖搂出来。
江凡当时自以为看透了对方,没想到还是大意了。
张小军眉心缭绕着一团近乎实质化的黑气,天庭黯淡,印堂无光,身上属于活人的阳气,几乎全都快被压没了。
这是一种很极端的凶相,说是煞星也不为过。
“你是不是从小父母双亡?”江凡沉声发问。
对方一脸惊讶:“大师,太灵验了!”
旋即他又摇了摇头:“不对,你连我今天晚上的遭遇都算到了,再算到这个,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江凡还没多问,张小军叹了口气,就把自已从小的遭遇一股脑说了出来。
“听说我出生那天,我妈就难产死了,三岁发烧,我爸骑摩托车抱我去镇上,摔进田坎,活生生溺死了,我居然还活了下来,被人抱回去拿给我姑妈养大。”
“我姑妈经常骂我是个煞星,倒霉包,说我克死了爸妈。”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十几年,本来以为这辈子也没办法知道答案了,没想到遇到了您这样的贵人,哥,求你帮我仔细看看,我的面相真的会克死人吗?”
江凡闻言陷入了沉思。
他也只是个半吊子,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观测一个人的吉凶。
而且这种看面相的方法,他在此前的十几年,曾找不同人尝试过,从来没有成功过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上次在医院看女护士,就成功了。
他觉得有两个可能。
一是自已灵魂变得更强大了,达到了看相的“门槛”。
二是自已以前从来没遇到过,真正撞鬼的人,或许只有被鬼纠缠过的人,才会显现出印堂发黑的迹象。
不管怎么样,张小军的要求,他是满足不了了。
但作为一名心理疏导师,江凡还是很暖心的编了一个善意谎言:“包不会的,那全是封建迷信,不可信。”
张小军沉默了一下:“哥,你说话的时候为什么一直在往后退,你不是怕我克你吧?”
江凡伸手抹了抹额角的虚汗,呵呵笑了两声:“这话说的,怎么会呢,对了,我叫江凡,你也别叫我哥了,咱们没这么亲近。”
张小军:“……”
他一张脸上露出了浓浓的痛苦,面前大师的表现,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应该就是自已害死了父母。
正在他自责之际,突然发现那位年轻的大师又走了上来,拍拍自已肩膀。
“要跟着就跟着吧,你这面相,鬼见了也该怕三分,难怪刚才的女鬼死这么惨,撞上你算她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