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年三月中旬,吾当羽化飞升!除幽国外,腐、莹、草、伪四国,当顺应道运……”
这就是腐月宫接下来如何运作行事的基调了。
……
腐国,观云山,滕府。
晌午的烈阳晒破头皮,也让滕七少莫名的火气不顺。
迟迟无法建观开府,滕七少这两年来的心情都很烦闷。
他眼泛凶光,拎起铁鞭,通通地又要往练功场走去。
“去个人,让李炎那贱人到那里候着……”
鞭打前李氏王朝太子李炎,早已成为滕七少的一项日常乐子,虽然上午刚打过,但他兴致来了,想打就打。
不过一贱人而已!
不是卖身滕家为奴仆,指不定早已死在其他腐月宫弟子手上了。
“喏!”有护卫立刻会意地笑着,飞掠而去。
一间奴仆的偏房,李炎脸色苍白,咬着牙齿正在往后背涂抹药膏,那背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旧伤未愈,新伤又来,剧痛难忍。
“熬一熬,就过去了……”
他心里念着,以此催眠式地来增强自己活下去的信念。
至于这种行尸走肉、屈辱不堪的日子,为何还要忍着过下去,无非是心中还有一口气而已。
他,想看到幽国刘朝的覆灭!
他,想在腐国开枝散叶,留下李氏皇族的血脉!
他还想着,熬死某些人,比如滕七少。
“不是你打死我,就是我熬死你……”
也就只能这般变态般地安慰与激励自己了,否则他没有任何理由,让自己继续活着。
忽地,李炎只觉眼前一花,面前凭空走出一道黑袍道人的身影,玉清神秀,冷俊平静。
他以为自己又痛得出现幻觉了,便揉揉眼睛,只是手上的药膏抹在眼里,却是刺痛得他眼水狂飙。
视线有些模糊,他强行镇定看去,声音却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低喊出来。
“皇、皇叔……”
这一刻,前太子李炎终于忍禁不住,流下真正的泪水。
面前的道人身影,瞬间将他的记忆,拉回到十来年前,幽京繁华如烟,而他身为太子,荣华富贵不过等闲,只是忽地皇朝就迎来末日大难,他如丧家之犬,避难腐国……
这条命,算起来还是面前的“皇叔”给的。
“李炎,你也算经历许多了,贫道问你一句,是觉得你苦,还是这天下百姓苦?”
李青云面容平静,自行坐下,看着前太子李炎,轻轻地问道。
对于这位前太子李炎,李青云并没有什么观感,对其印象,也还停留在昔日幽京坊间流言。
那是他隐约听说过,不少人说太子喜好人妻,常令身边禁卫外出物色“猎物”,只要看上,不管是道官之妻妾,还是平民家的妇人,都必要掠回宫中行乐,由此还闹出一些人命。
其中总有一些不慕权势金钱的贞烈女子,不惜自残或自杀的……
李青云若不是看在李炎,是昭宗李玄钺的亲儿子,又以他再建李朝的话,可能会带来更可观的特别龙气,此刻李青云自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至于两者关系,不过一份极为久远且稀薄的族人血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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