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琬原不在意,想着应付几句,进了内院便可以找她的旧相识。
不想接过香囊一看,顿时诧异,这香囊做工精细,上面的并蒂莲针脚婉转细腻,花瓣栩栩如生,经络分明,在阳光下荷叶白色的花瓣上还发着莹莹的亮光。
好巧妙的心思。这荷叶她每每绣完都觉得平板死气,她的这个荷叶却是透着光泽,竟像是真的一般。
她上次回去听她母亲讲沈姨母有一台小屏风,是沈茉轻送的,绣的如何如何巧妙华丽又清新雅致。她还压根不信。
现在见了这个香囊也不由得信了七八分。
她停下步子侧头看沈茉轻:“姐姐,这亮亮的是什么线?”
沈茉轻勾唇,小丫头上钩了,有好奇心便是好的开始。
“是我将白色丝线浸泡了珍珠粉。”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
“姐姐,这花瓣如此婉转是如何绣的?为何我的总是那样僵硬。”
“只要花样子画得好,便可成功一半了,走针之时......”
二人一路聊着,从刺绣聊到画技,又从珠钗聊到布料。
小女儿家心思转变的快,到了后花园姑娘们吃茶点果子的地方竟有些惺惺相惜之态。
二人进了花厅,已有十多位闺秀在此谈笑。
众人见她来了也并未多加注意,只有几个低声私语。
沈茉轻在柱子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又要被当成眼中钉。
任琬却没有去热闹的地方,而是挨着她坐了。
沈茉轻笑笑:“妹妹怎的不去找你的好友。”
任琬也弯弯眼睛,唇边带起两个小酒窝:“姐姐,刚才你说酥酪配什么吃最好吃来着?回去我便要试试。”
任琬其实一直想打听一下关于萧洛的事情,只是见了面也不好开口,毕竟都大了,不像儿时那般自在无拘束。
今日沈茉轻这样主动交好,她倒觉得是个很好的时机。她愿意试着与沈茉轻做好友,这样便可以多接触萧洛。
各带心思的二人凑在一处叽叽咕咕低声交谈。
这时又走进来一个姑娘,穿着大红色褙子,娇小身段,正是肖娇娇。
沈茉轻本不在意,却不想有个穿松绿色衫子的贵女道:“幺,肖大小姐怎的到我们这处了,魏公子不在这儿呢。”语气中含着鄙夷。
肖娇娇面目涨红:“你说什么呢?”
那贵女嗤了一声:“你当谁看不见呢,一大早来了缠着魏公子要送画作。”说罢扫了一眼沈茉轻“肖大小姐如今这做派真让人看不懂,也不知跟谁学的。”
厅内的有几位跟着轻笑出声。
沈茉轻原不想掺合,没想到战火自己引到了身上。
她决定忍了,免得耽误大家将战火转移到肖娇娇身上。
肖娇娇原是站在她们那一队每日嘲笑沈茉轻的,如今被当做了活靶子,不由得又怒又羞指着那个穿松绿色衫子的贵女骂到:“陈灵,干你什么事?长舌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