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容在医馆呆了整日,舒庆为那些死囚施针压制毒性时,她就在一旁看着,记录着每一个人的变化。
舒庆调配的为穆戎压制毒性的药丸,她也要了过来。
在手指上碾出些药沫,轻轻一嗅就变了脸色。
“这药,他用了多久?”她扭头看向舒庆。
他没有发现县主竟然如此敏锐,知道隐瞒不下去了,只得带着苦笑如实相告:“已经用完了两瓶。”
“怎么会这么快?!”她皱起眉,“此药解法霸道,短暂压制寒毒症状后,会让下一次毒发愈加痛苦啊。”
舒庆笑笑:“侯爷不想让县主发现他身中剧毒,但因为你们已经成亲,若总是躲避不见定然会让县主起疑……因而他先前每次与县主相处前,他都会用此药拼命压制,状若常人……若不是我严令禁止他再乱吃药,恐怕此时他早已支撑不住了。”
徐容容白了脸色。
她终于找到了嫁入侯府后,他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根源了。
此时的她,虽然没有中毒,但心口处却还是慢慢溢出一抹寒意,揪得她心扉痛楚难当。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小院,如何离开医馆的。
她也不知自己留给舒庆的背影是多么萧瑟。
她浑浑噩噩的回到了侯府,药丸被掌心捂化,褐色的药迹染了整手。
回到星辉堂,穆戎已经不在。
门帘轻轻晃动,她似乎又看到他站在门口,在她不许洛书给白玉和白绒喂太多食物时,他眼里涌现出来的惊喜。
当时她的满心疑惑,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她曾记得成亲后不久,穆艾曾追问文摇,为什么她不曾给侯爷送来的两只白兔起名。
听说穆戎还曾因此落寞了许久。
当时文摇只是当作闲话讲给她听,而她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想来……他应是觉得他送的东西,她都没有长留在身边的打算吧?
就好像他本人一样。
她突然明白了他的心意,也突然让她觉得他突出其来的惊喜,如此的……卑微。
他还了她的命,却不敢告诉任何人。
他怕她知道,便忍着数倍的痛苦在她的面前佯装无事人。
而她……不过是将他送来的白兔冠了名字,就令他那般喜悦。
她是否对他太过无情了呢?
前世的痛还在,这一世,他却正在打开她的心房。
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因为一切都没有答案。
窗外的光逐渐暗了下来,徐容容捧着灯烛去了藏书的地方。
这里原是荣阳长公主的书库。
里面的珍品藏书,曾被穆戎搬出来做为年礼送给了她。
而她嫁入王府时,又全部带了回来,重新摆在了原来的地方。
一格一格书架摸索过去。
这些有些书籍前世她已经翻得滚瓜烂熟了,但那其中都没提到过寒毒的解法。
她走向最深的地方,那里的旧书孤本,有许多字迹已不清晰,有些书页已然不全。
那是她过去从未碰触过的珍藏,如今被她捧在了掌心。
……
穆戎回府时已是深夜,房间里还燃着一盏小灯。
他撩起帘子进了内室,徐容容不在床上,而是倚在灯下睡着了。
她的手中攥着一卷书。
这种场景并非穆戎第一次见到了,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将书拿走,把她抱回床上。
但这一次,她的手却将书攥得极紧。
他疑惑的凑了过去,借着烛光,模糊看着书上的依稀可辨的字迹:毒……解……
他的心头微颤。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