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猴从小散漫惯了,大人也不用跟他一般见识!”贺邱泽也摇了摇头。
“哼!烂泥扶不上墙!要不是当年他父亲救过我,就凭他怎么配留在丞相府!”张必知黑着脸说道。
“老白死的早,这孩子从小缺少管教,长大了也是口无遮拦,办事又随心所欲,留在影也确实不太合适!”贺邱泽小心翼翼的说,“不如调到相府任职算了,柳轻寒既然不在了,让他顶上去,办点掩人耳目的事情。”
“算了,他还是留在龙影吧,之前就是因为他在明处,总给相府惹是生非,所以才调到龙影,如今再放出去,万一说漏了什么,更麻烦。就让白起这个名字,在相府渐渐被人忘记吧!”张必知思量了半天,忽然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老贺,要是有人拜访,就说我不在!”
“是!”贺邱泽低头回应道。
张必知走出议事阁,外面金色的秋阳肆意的挥洒着秋季最后的余温,金黄的树叶,随着渐起的秋风如同蝴蝶一般飞过丞相府的亭台楼榭,又向着更远的天空飞去。
张必知的目光追寻着渐渐远去的枯叶,不由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
张必知顺着弯弯曲曲的画廊,一直走到了飞凤楼前,仰头看着飞凤楼前的百年松柏。
飞凤楼楼前的百年古松是张必知特意令人从关外移植过来的。
当时许多人提出反对意见,认为飞凤楼是信息的收发处,飞凤楼周围数十米都不应该有遮蔽物,更别提这么茂盛的松柏,这遮天蔽日的枝杈更容易藏匿窥视者的行踪!
不过张必知力排众议,坚持在飞凤楼前前后后种满了这种苍天古木。
张必知的想法很简单,侦查的人不懂得反侦查,那么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密探!
白凤从未让张必知失望过,这些年进入飞凤楼的消息,从没走出过飞凤楼,这些年企图窥探丞相府的人,不是立时死于红虎的手下,便是再也没有走出过这片机关重重的松林。
“丞相大人既然已经来到飞凤阁,又为何驻足不前?”一声温婉的女声忽然在张必知身后响起。
“呵呵,凤儿~”张必知抚摸着胡子微微笑着点头赞赏,白凤是他四个楼主中最喜欢的一个。
红虎嗜杀,苍龙阴郁,飞鹤……哼,不提也罢。只有白凤,总是温婉动人,体贴人意,并且做事胆大心细,运筹帷幄,不输须眉。
“丞相大人今日看起来神清气爽,意气风发,可是因为这秋日里难得的清凉所致?”白凤微微一笑,走上前来搀扶住他。
“哈哈哈,刚刚忽然有些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妄想,不觉有些自嘲!”张必知一边笑一边摇着头。
“敢问丞相大人,是不是觉得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换一种想法,反而是离春天又近了一步?”白凤一袭白衣,站在翠绿的松林中宛若世外仙人一般。
“还是你最了解我!虽然凛冬将至,但那是别人的凛冬,我这偌大的丞相府,就如同你这门前的松柏一般,必然是四季常青!”张必知得意的看着白凤。
“请大人入殿品茶!”白凤玉手微微一动,做了个请的架势。
“白凤,最近后宫的消息如何?”张必知在白凤的密室坐下后,郑重的问道。
“炼制丹药的张天师最近和武贵妃私会比之前更加……”
“不!我想知道那个人的消息!”张必知打断了白凤的话!
“那个人?大人说的是言之巫女?”白凤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不错!就是陛下几乎不惜葬送江山也要从泗阳王那里抢来的预言之女!”张必知一字一顿地说道。
“还是被软禁在玄清园中,由风悲烈看管,除了陛下本人,无人能靠近园子半步!”白凤叹了口气,“后宫禁地,只有那里是我飞凤楼无法涉足的禁地!”
“嗯,这也不怪你,风悲烈的武功,恐怕已经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张必知叹了口气。
“不过大人倒也不用太过担心!自从得知泗阳王死后,言之巫女就再也没开过口!”白凤意味深长的宽慰道。
“话虽如此,不过,终究是块心病!”张必知沉思半刻,接着说道“当初陛下从泗阳王那里将言之巫女骗到京城,又将其软禁宫中,意欲强行纳为妃子。正因为这等奇耻大辱,才引得泗阳王起兵造反。”
“一场战争打了好几年,如今是国库空虚,人才凋敝,若是此时外族入侵,恐怕很难抵挡……”张必知又是长叹一声。
言之巫女,原名唤做胧月。
十几年前泗阳王一次微服出行的路上,遇见一名昏倒在路边的小姑娘。泗阳王为人乐善好施,于是便命手下将其带回王府救治!这名女孩年纪虽小,却相貌端庄,肤如凝脂,发若乌云,只是为人不苟言笑,兼又父母双亡,无亲无故,于是病愈后便留在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