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犬兄”,让会客室内的众人皆是忍俊不禁。
陈世清呆了呆,显然是根本没想到李庆会跟他这么说话。
高志槐瞥了一眼陈世清,心说你来撒野之前也不打听清楚,不知道这位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
不知是哪一个人没憋住笑,这一记笑声狠狠地刺激了陈世清迟钝的神经,让他终于是清醒了些,他噌地一下窜起来,指着李庆的鼻子:“你说什么?!”随即又看向马宁远、高志槐等人,“听到了,你们都听到了!如此羞辱本使,简直是反了天了!”
陈世清被气得够呛,点指着李庆的手都在发抖,一张脸胀得通红,那眼神,几乎是要活吃了李庆。
“我怎么了?陈兄何出此言啊?”李庆故作惊吓状,向后退了一步,随即又像是才醒悟过来似的,连忙又是一步上前,解释道:“陈兄肯定是听差了,不好意思,我这人口音有点重,好多年了都改不过来,我刚刚说的是陈兄,绝对不是犬兄。”
他这一进一退,却是又把那封扔到脚下来的论罪文书踩了一遍。
马宁远强忍笑意,饶是这么多年的养气功夫,今天也是差点破了功,真没想到,这李庆还是个演技派,关键时刻还是很能顶上去的嘛。
在场其他人,高志槐,乃至于是陈世清有意要拉拢的周岩与林升,心中的想法也是大差不离,陈世清的做法已然是犯了众怒,拼死拼活夺来的胜利,凭什么你动一动嘴皮子就要分去八成的酬劳??对敌的时候不见出力,享受成果的时候又
而且,最关键的,周岩与林升虽然隶属特调局福永分部,但骨子里却不是官场之人,世俗的身份权位在他们心里的份量也就没那么重,大家同是二阶的超凡者,他们又岂会让陈世清装了大象??
这也是为什么如今南联盟议会派到各地的特使中至少会有一名超凡者的原因,将联盟的稳定寄希望于超凡者们“高尚”的道德情操是不现实的事情,只有超凡才能约束超凡,让超凡者参与到南联盟的治理与运转中来,唯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治理广阔疆土。
陈世清脸色难看至极,他是世家子弟,虽然只是旁支,但好歹也是陈家子弟,自认身份高贵,绝不是宁浦这些边陲蛮夷可比,这次作为内使被外派至此,本也就是来镀个金,不日回到襄陵就能凭借着在宁浦的“政绩”正式踏上仕途,加上背后陈家的推波助澜,从此平步青云也不是难事。
正是抱着这种想法,所以陈世清平时根本就懒得管宁浦的事,定期上呈议会的监察报告都是一套模板改改措辞而已,这次掺和进来也不是真看上了那些从祭月教派的超凡者们身上剥离的源质,纯粹就是咽不下那一口气,要找回脸面,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马宁远和高志槐都不吭声,陈世清这口气本来已经快顺了,没成想又被李庆给堵了回去,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陈世清沉着脸,正要再说,却被马宁远先一步抢过话头:“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这一见到特使就找不着北了?陈特使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你要吸取教训,绝不能再犯,知道吗?”
这番话自是对李庆说的,李庆虽是连忙称是,却也不到钱,只是一个劲的解释自己口音的问题,自始至终就没给陈世清说话的机会。
“逆贼,都是逆贼!你们给我等着!”
陈世清三角眼都快气的冒火了,他就是再笨,也该知道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在意义
李庆也不拦,只是等他出了门才出言问道:“那此战的收获,我们到底该上交几成啊??”这话,像是在问马宁远等人,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偏偏李庆说话时故意提高了音量,确保让门外的陈世清也能听见。
砰!
回应李庆的,只有一记巨大的关门声。
片刻之后,众人站在会客室的窗边,看着底下那道怒气冲冲地从县政府大楼走出的身影,高志槐比了个大拇指,说:“真有你的,他这一口气,没个两三天怕是缓不过来。”
“辱人者人恒辱之,我没直接动手已经算客气了的,”李庆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什么特使,什么陈家,以超凡者的眼光审之视之,这些都不过是虚妄而已,只有自己掌握的超凡力量才是真实的,“闲杂人等已经驱离,可以谈正事了。”
说着,李庆拿出一堆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和五根蜡烛,“这是我来之前配置的净源i型药剂,点燃蜡烛,在火焰中加入适量的源质,直到烛焰变得与所加入的源质颜色相同,再把药剂洒在烛焰上,挥发出的气体可以很好的净化战斗后留下的源质污染,”
“为了方便大家使用,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我已经把药剂分装到这些玻璃瓶里,一次一瓶,切忌过量。”
正如超凡者会遭受“战时污染”,同样,超凡者在运用超凡能力时同样会对周遭的环境造成污染,如果只是单方面的运用,像祭月教派的超凡者引动某个法阵破坏建筑,污染很快就会被自然界自我净化,可一旦是多种源质互相碰撞,比如文化公园和柳沧大街上的混战,其所造成的污染通过自然界自己的力量很难在短时间内实现净化,必须施以人为手段才能在安全时间内对这些污染加以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