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以勤奋著称的“袁记杂货”早早地就关了门,想来是为了袁野的事,袁琼孜一家忙着走动关系,根本无心经营。
“不知道袁琼孜那丫头有没有发现自己留的信儿?”
这年头,好像家家的事都是烦心事。
时已近暮,四合的暮色让李庆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安,他心中无端浮现出一个想法:身披黑暗,行走在暮色之中,或许才是他们这群人的归宿。
至于“这群人”是谁,这就是一个需要仔细讨论的事情,不是拍脑袋就能拍出来的。
这个时间,正好是人们吃完晚饭后出来散步乘凉的档口,老胡同街口的大榕树下坐了不少人,都是邻里街坊,看见李庆回来,虽然谈不上多熟,但也不会吝啬一记招呼。
“听说董婶病了?”李庆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越是不好的消息就越是传得快,你说哪家儿子考上了大学、哪家发了大财,那或许得好几日才能传开,但要是哪家遭了窃、哪家儿子犯了事进了局子,不出一天,保管是家家户户都得知道。
董姓妇女当街昏倒的事情自是属于后者,又因其带着些神秘色彩的缘故,传得便格外的快,只不过半日工夫,在老胡同街便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程度。
“你都晓得啦?听说是被你吓晕的?”一个带着绿袖套的大妈开玩笑似的说道,对这些事,人们大多都是看个热闹。
李庆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听说是正好路过一个医生,不知道怎么地在她胸口按了几下,就把人抢救回来了。”带绿袖套的大妈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还听说,那个医生是男的,按胸口那几下被她男人看见了,很是跟那个男医生理论了一番,差点还动手打人。”
“那也是不讲理,别人救了你老婆的命,你不谢谢就算了,还跟人吵架,简直不像话。”
“我看不见得……”
很快,话题就偏到了男医生按胸口的动作是否必要,是否有非礼的嫌疑以及董姓妇女的老公做得对不对这三点上面。
在得知了董姓妇女大难不死的消息后,李庆便没有再做无益地逗留。
回到老屋,李庆
“看来那些人暂时还没有找到这里来,或者说还没有将我纳入考量的范围之内。”
虽然确认了铜书完好,李庆的脸上却不见半点喜色,他知道这些都是早晚的事,那些闯入秦阳好住宅的超凡者迟早会注意到自己,不管是为了这本铜书,还是为了那死在自己觉醒试炼境中的鸭舌帽男子。
李庆将铜书平放在书桌上,又从裤兜里摸出一张长牌,将其夹在了铜书中。
那是一张六点红六点黑的天牌,长牌的中段画的则是身着古四二七所工作服的彭科长。
这多出
“希望肖锦能够快点回信,现在已经不仅是那半个月的工资问题了。”坐在书桌前,李庆自嘲似的想到。
他刚才仔细想了想,结果却是无奈的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一点,自己也什么都干不了。
知识就是力量,有生以来头一次,李庆觉得这句贴在初等教育学校围墙上的劝学标语说的很有道理。
这种被动等待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困惑、不安、焦虑……种种情绪像是倾巢而出的蚁群,啃食着李庆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直到夜色完全降临,没有点蜡烛的卧室完全沉入黑暗之中,李庆的这种焦躁才有所缓解。
黑夜里,阴影中,李庆不但能拥有更强的力量与更快的速度,还能拥有一颗更平静,更有助于思考的心。
“先睡觉吧,我太累了,按照肖锦的说法,从试炼境归来超凡者需要良好的休息,不然精神状态就很可能出现问题。”
静下来的心让李庆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他躺上床,放空思绪,沉入了梦乡。
李庆不知道的是,在他徜徉梦乡的时候,右手掌心又泛出了微弱的绯红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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