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其实是被人救走了,路上小鹿生病奄奄一息,才被留下,顺着河流回到了村庄。
但是因为她,阿淞的母亲走进了村口支起的大锅中。
村庄里溢满了肉香,村庄近半数的人都不见了。
阿淞看着远处的大山,此时的大山好像监狱的铁栅栏一般。
让人窒息。他听过小鹿讲山外面的事情,讲的那样真切,就好像是虚幻的梦想般的生活。
他连想象,都想象不到那样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
阿淞决定带着小鹿逃跑,他永远都记得,那些人像野狗一样,无论逃到哪里,他们都能找到他们两个。
他们的身上都被那种植物的香气腌入味了,所以很容易被找到。
一个夜晚,两个人依偎在树上的时候,小鹿给了他一条项链,项链上面挂着一个血红色的鱼形玉佩和一个小卷轴。
阿淞睡着了,第二天小鹿不见了。卷轴就是配方。
阿淞被救回去了,拿着信物来到了一个城堡一样的房子里
可是这个城堡里的人说着他听不太懂的话。
他把小鹿给的东西藏起来了。
这个时候他发现,这个城堡的主人把他当成了小鹿。
可是小鹿的哥哥就是不相信,不相信他是小鹿。
那怎么办呢?他背负着那么多人的希望。
他只能把挡路的人。全都让他们闭嘴。”
江禄到这里,眼神变得阴狠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如果他相信,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呵!人类果然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沈确看着江禄得样子,垂眸浅笑,不住地摇头,
“能够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说的那样情真意切。
小鹿,也就是江入年真正的小叔,是你杀的,对吧?
你只不过那个时候就想到了鸠占鹊巢的点子了对吧?你就是阿淞。”
“才不是!小鹿本就活不久了,那河里都是毒,他就是活不久了。
是他父母的贪婪,让他意外卷进这件事情,他只不过是因为父母造孽遭到了报应,追杀他母亲的就是他的父亲!
我只不过是延续了他的生命。”
江禄近乎癫狂地凑到沈确眼前认真的解释着,头上的青筋暴起,强迫沈确看着自己真诚的眼睛。
这个沈确怎么可以不相信自己呢?
“所以你喜欢小男孩,只是不停的在寻找当年的小鹿。
你喜欢沈确也只是因为他的眼睛,像小鹿。
轻易地看透过你的伪装。
对吧?”
沈确无法移动视线,但是平静的眼眸和冷淡的语气试图激怒眼前的人,至少不要等到江入年真的来到这里的时候让眼前这个人情绪爆发。
不过江入年的情况……不知道颜艺给他治疗的怎么样了,他的身体……
“你在胡说什么!”
江禄触电般松开了钳制沈确下颌的手。
“你把搜罗来的小男孩一个个吃干抹净,随后注射大剂量的释情香。
每一次,你都好像又一次看到小鹿濒死时候的样子,只有那个时候,你才会重新体会到那时候的,兴奋感。”
沈确缓缓说着,看着江禄踉跄地后退几步,手上的绳子渐渐松了,他气定神闲的继续开口,
“当你看到棚户区里面千疮百孔受尽虐待的沈确,你好像看到了近乎完美的替代品,你监视他,想让他好过,又想要重新体验那种该死的兴奋感。
于是你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就是让他受尽苦楚长大,自己再去救赎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代替小鹿陪你重温从相遇到成长再到被你弄死的全过程。
是吧。
只是你没有想到,出现了意外。阿淞。”
“你根本就不是沈确,你到底是谁!他不会这样,他不会这样!”
江禄感觉自己仿佛被记忆吞噬,那贫瘠的村庄,小鹿干净的眼眸,他双眼猩红地盯着椅子上的沈确,他嘴里的声音自己似乎听不清了。
“阿淞,阿淞……”
江禄抓着自己的头发,仿佛听到了在遥远记忆深处传来的声音。
忽而,阴暗的地下室屋顶上倾泻而下了光亮。
一下子刺得沈确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沈确!”
江入年看着警员们打开了暗门,看着沈确微微闭着眼睛低着头的样子,担忧地直接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