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敢再想象自己要,带多少物资去曹操帐下带资进组的事了,因为我们昨天才在一缓坡处,经历一场马车失控连环相撞之风波。
目前我只想尽快先到长安或者洛阳、弘农等汉朝人口集中的大城,把一些物资换成五铢钱或者马蹄金饼,才能真正的一路平安行至兖州东郡投曹操。
此时各位草原勇士之间的命令传递已经结束,我却是反复思量等下是进城后快速通过?还是入城中寻找五原郡制太守府,获得眼下极为关键的汉廷情报?
穆勒见我迟疑不定,随即上前开口询问道:“阿图力,为何犹豫不决?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回道:“穆勒,我见此城诡异,半月前又被屠戮一空,我恐城中已经生疫,正在思量如何进城。”
“你曾说,以前随部落商队南下交换物资,曾经进过九原城休整,那你知不知道九原郡守在城中何处?”
穆勒听完也面露忧色,沉思片刻回道:
“难怪你刚才会让我们都捂住口鼻。”
随即贴身上来,低声用汉话问道:“吾等如此掩住口鼻,真避疫呼?”
我轻微的点了点头。
穆勒才退身继续回道:“我知道郡守府在哪,就在城中心汉廷平日练兵点阅校场旁边。”
既然都是要进城,那就不如多待一会,看看能不能找到郡守平日的郡志,或者州郡舆图之类的东西。
于是我回道穆勒:
“穆勒,你既然认识路,等下进城,你带两人,去寻找郡守府邸所在,进太守平日处理政务的正堂偏室内,四处搜寻一番,如若能得到近期五原郡志和汉廷各类舆图,那是最好的事,我们在穿过九原城后,在九原城门城门处等你们前来汇合。”
我听着我这半生不熟的汉话又夹带着浓厚草原话的,尴尬的想把自己的大舌头给割掉,好在穆勒和阿图木现在都能听懂我的意思。
我大声喊道:“进城!快速穿过城中,不可有片刻逗留。”
说完,部队就开始动起来,马车轮吱嘎吱嘎的声音,又开始在空中悠扬。
入城之后,真可谓是满目疮痍,触目惊心,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尸体,隔着羊皮都能感到恶臭。但诡异的是,死的人好像并不算多,多少集中在城中主道,主道岔开的小道,只是偶尔有一两具尸体冷冰冰的倒在地上。
可能是大家见到这般惨状,都感到畏惧,又或者有些人还是知晓,凡战后,不打扫战场清理集中掩埋尸体,此处必生疫病。
只是大家都担心有人恐疫生乱,皆心照不宣对此事不语。但平时缓慢得让人心急的马车,此刻在城中却走的异常迅捷。
我怀里的阿图鲁好在是睡着了,但我还是将他的小眼睛也给捂上了,旁边的阿图木看着城中这般惨绝人寰的景象,却并没有太多表现,似乎习以为常。
我扭头回望,发现这些个勇士也没有太多反应,只是让胯下的马儿和旁边的驮马,走的比平时更快了一些,有些勇士甚至在拿马鞭催促跟不上的驮马。虽然这些驮马的笼头都用绳子与前车相连,绳子拉直,马儿不得不走,但驮马嘴巴上固定的是笼头,终究比不得黄牛的鼻环,真是不吃疼不好使。
郡守府邸和城中主道是进城后岔开的两条路,穆勒现在已经带着两人离开,那两人的马车阿图木和于鲁木去帮忙打理。达达现在一个人就要管着,我们原来穆勒家的剩余那15匹战马。
阿图木之前的马,上次打仗竟然被王廷军队的用软弓射死了,阿图木扒拉住马鞍侧身胯骑马腹,才冒死躲过一劫箭雨飞矢,事后这些勇士陪他找到战马,安葬在了我们的草场,而阿图木在马的坟前站了一个中午。
九原城不大,行进了大概半小时左右,我们就直接全部出城,停靠在这荒凉的秦古道,让驮马歇息歇息,也等待着穆勒他们前来汇合。
这条荒芜的古道上,偶尔散落着几具尸体和一些破旧残缺的麻袍短衣,这也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见汉人的衣物,并没有后世那些女孩穿着的汉服那般华丽精美,反而都是一些颜色玄红或是腚蓝的间朴麻衣。
但看到这样的景象,我内心多少升起一丝安慰,至少九原城被屠戮之前,也有大量的百姓出逃,只是目前为止我们仍然没有见到活人,没办法获悉现在的任何情况。
面对这和计划与想象偏离甚远的实际情况,我的内心隐约有些打起退堂鼓。
原本充满期许的未来,又再次蒙上了一层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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