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是第二天早晨醒来的,顺子立刻走上前,恭敬的道:
“王爷,你醒啦?我这就去请朱大夫为你把脉。”
梁王看着顺子出了帐篷,又看向旁边站着两个面生的下人,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想法。
他随身伺候的下人呢?他的侍卫呢?怎么全都没看到了?
还有他的身体,一直都非常好,这些年他也很注意保养。
在王府的时候,隔几天都有大夫帮他把脉,从来没人说过他身体有任何问题。
虽然睿儿和宝珠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也没严重到躺在床上起不来吧?
而且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他的身体却没有任何起色。
现在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浑身乏力,连床都起不来,这太不正常了。
想起昨天大儿子说的话,难道是航儿怕他一时冲动,万一和小太子还有定北侯对上,所以给他下了药?
梁王想到这里,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
他刚开始还怀疑大儿子害他,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
他喜爱的睿儿已经没了,
以大儿子的聪明,肯定不会做这种惹人怀疑的事。
在一旁伺候的两个下人都很机灵,看到梁王瞧他们,以为他要入厕,走过来轻声的问:“王爷,有什么吩咐?”
“去看看世子爷在干嘛,让他来一趟。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是,王爷。”
李云航正在帐篷里吃饭,听到下人的禀报,他放下筷子,“我知道了,告诉王爷,我一会儿就过去。”
李宇航用过饭就去了梁王的帐篷,顺子在喂他吃早饭。
看到进来的大儿子,梁王朝顺子摆了摆手,“我吃饱了,你们几个下去吧。”
等下人全部退出去,帐篷里就剩下父子两人。
梁王用帕子擦了擦嘴,冷不丁的问道:“航儿,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药?”
李云航心里一惊,面上倒没显出什么来。
他没有犹豫的承认了,“父王,我当时看你伤心过度,又怕你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就给你吃了一点安睡药。
不过你放心,这药没有什么副作用,只是让你休息几天,你若不信,可以问朱大夫。”
梁王盯着他看了一会,李云航平静的和他对视,眼里没有任何心虚。
他这才叹了口气,“航儿,你做的对,你如果不那样做,以我当时的心情,可能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到时候不光害了全家,有可能还会连累西北军。”
李云航站起来,朝他拱拱手说:“父王不怪我就好,我当时就是想到这些,所以才让父亲服了安睡药。
给你用药之前,也是询问了好几个大夫。听他们说对身体没有伤害,才斗胆做了这个大不孝的决定。”
梁王摇摇头,“不怪你,如果这事还要责怪于你,那父王就真不识好歹了。”
两人父慈子孝的说了会客气话,李云航就找借口出了帐篷。
他和梁王本就没有感情,表面功夫做多了,只觉得自己虚伪。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也不想和梁王再表演父子情深,还不如跟着将士跑几圈。
平南王这次派来领兵的是他次子乔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