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族在白燕州逗留了十余日,果然重新返回部落。
由于黑鹰把陈太子引走,雪狼族族人没有带走的东西竟保存得完好。
只是被大风吹翻了些帐篷外的桌椅板凳。
收拾收拾,就可以入住。
青衣还在月子里,阿依也就跟着住进了青衣的帐篷,继续照顾青衣母子。
雪狼也带着兄弟归来,雪狼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青衣。
见青衣被阿依养得面色红润,很是欢喜,再看小龙儿,生得胖呼圆滚滚,委实可爱,打心眼里喜欢。
青衣看着他逗了一阵小龙儿,才把小龙儿抱过来,细细地问他陈皇被刺的事。
雪狼一直觉得青衣不是个寻常女子,见她问,也就如实地说了。
未了还道:“据说,刺杀陈皇的刺客身手十分了得,刺死陈皇后逃走的方向,正是我们部落所在的方向,所以陈太子才会一路杀过来。”
青衣立刻想到附近的那片诡异的树林,若有所思。
次日,青衣将小龙儿交给阿依。
阿依见她要外出,死活拦着,“你雨中生子已经伤了身子,月子中又来回折腾更是大忌,现在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你这是又要做哪样?”
青衣捏着小龙儿的肉肉小手,“我就是想再安稳些,才必须走这一趟。”
阿依不肯让,“那你先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青衣到了雪狼族,与阿依亲如姐妹,知道她平时柔顺,但倔起来,却是九匹马也拉不回来,如果不说明去处,她除非硬来,否则走不出这道门,但如果她用硬,阿依定要去寻雪狼,到时就会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那么她就算出去了,要办的事,也难办成。
只得道:“告诉你可以,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雪狼和我父亲。”
阿依见她说的慎重,也多了个心眼,“你去的地方,可有危险?”
青衣道:“不会有危险。”就算有危险,也不能有危险。
雪狼族的人从不说谎,阿依也不会想到青衣会骗她,犹豫了一下,道:“好,你说。”
青衣道:“你可记得我不让你们靠近的那片林子?”
阿依点头,神色不由得凝重,“你是要去那里?”
青衣点头,“我怀疑凶手就藏在那林子里。”与一个凶手门挨门地住着,如何能安稳?
阿依脸色一变,“你不能去。”去会凶手,哪能不危险?
青衣轻拍了拍她的手,“放心,那凶手可能是我的一个故人,我去见见他,他不会伤害我。”
阿依将信将疑,“那我跟你一起去。”
青衣道:“他不会伤我,却未必不会伤你。”
阿依常跟着哥哥走动,也是有些见识的,知道这类人绝不会轻易暴露自己,如果被生人见着,最常做的一件事,是杀人灭口。
但能在重重侍卫保护下刺杀陈王,那个凶手到底有多厉害,她不敢想,哪里放心青衣一个人去,“我不管,要么你不要去,要么就得带上我。”
青衣叹道:“你去,只会拖累我。”
阿依当然知道自己的功夫远不如青衣,但是让她是拖累却不肯服气,“我一定不会拖累你。”
青衣手中凤雪绫突然出手,削去从门前飞过的苍蝇翅膀,苍蝇跌落在地,不住扑腾,“你能做到,就不会拖累我。”
阿依从来没有见过青衣用除了她的鞭子外的武器,这时见她抛出一条白绫就削了苍蝇翅膀,这身功夫是她无法想象的,嘴张得老大,惊讶得说出不话。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杀人的买卖。”青衣淡道:“不过后来嫁了人,有人养着,也就不用再挣那样的钱。”
阿依抽了口气,这会儿也算是明白,为什么她小小年级能有这样一身本事,敢独自去见刺杀陈皇的刺客,将青衣看了又看,最终是让开了门口。
青衣骑了马向树林方向而去。
到了林子边,翻身下马,任马儿在附近吃草,她则依了林边一棵大树,咬着狗尾巴草休息。
看似闲然,一双妙目却细细地查看林中情形。
从表面上看,这林子与寻常树林没有区别,但青衣却在这片林子里感觉到一种熟悉感。
嘴边露出一抹冷笑,将头顶遮阳帽又压了压,略低了头,帽沿遮去半边脸,起身慢慢走入林中。
进林不久,突然光影一闪,一枚飞镖快如闪电地射向她的胸口,青衣手捂着胸口,仰面躺倒。
过了一会儿,人影晃动,几个黑衣人从树上飘落,扫了眼扎在青衣胸口上的飞镖,定眼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青衣好一会儿,才慢慢上前,其中一个弯腰去揭盖在青衣面庞上的遮阳帽。
遮阳帽揭开,那人看清青衣的面容,蓦地一怔,就在这时,躺在地上象是没有了气息的青衣,突然一拳击在他太阳穴上,又快又狠,让他避无处避,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另外几人,一惊之下,同时向青衣出手,然看见青衣的脸庞时,行动均是一缓,眼里露出不敢相信的惊诧。
只是失神的片刻,青衣袖中凤雪绫出手,片刻间便将那几名黑衣人一一放倒,封了他们的穴位,背靠向身后树杆,手中把玩着本该扎在她胸口的飞镖,似笑非笑地睨着躺倒在地上的几名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