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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谁下的毒?(1 / 2)

青衣和楚国公领着上官府的一众家人离去,一个黑影落在坟前,紫发无风自动,他抬眼起来,望着面前的新碑,紫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妖娆诡笑。

出殡回来,楚国公便将自己关进祖祠,不吃不喝。

老夫人得知一切,病倒在床,而香芹母女不知平阳侯会如何处置上官家,忐忐忑忑,缩进自己宅院,不敢到处乱走,再惹祸上身。

府中上下事务,反倒是青衣一个人强行撑起。

三日后,皇宫方向传来沉重的钟声,青衣知道,那是祭奠先皇。

接下来,该是他登基之日,燕京一场震天的浩劫堪堪落下帷幕。

青衣去祖祠看过父亲。

这三日楚国公整个人如同老了十岁,等钟声停止,楚国公自回府后,同她说了第一句话,“如果肖华封你为后,你是否嫁他?”

青衣怔了,望着父亲赤红的眼,慢慢垂下了头,“青衣不嫁。”

楚国公长嘘了口气,“如果为父亲想你嫁,你可愿嫁?”

青衣猛地抬头,迷惑,惊讶,最后了然……老太太本不喜欢月夫人,自从楚国公倒了,就称病在床,院门不出一步,月夫人的丧事一律不过问。

而香芹被逼宫的事一吓,早没了主意,如果能走,巴不得跟楚国公划清界线,便她没处可去,只能缩在府中,回来了就躲着不肯见人,摆出一副一心相佛的模样。但凡有人问起,都说她这些年是不待楚国公见的,自然什么事也不知道。

众人当然明白,她这副嘴脸就是想尽自己所能的与上官家撇开些关系。

府中人对她固然不屑。但楚国公都躲进了祖祠,又哪里有人去理会香芹。

反倒是彩衣全不避忌,想方设法打听平阳侯的一举一动。

月夫人的死以及楚国公多年的谋划失败对楚国公打击很大。从宫里回来,虽然参于夫人的丧事,但大事小务却全由青衣一个人担着。

青衣一直忙碌,没有片刻轻闲。

这会儿所有事都忙完了,无事可做,反而说不出的空虚和寂寞。

青衣出了祖祠,夜风拂过。透着些清凉。

远远见小桃匆匆急走。

小桃是随她一起过来的,但楚国公除了她,谁也不见,所以她进祖祠见父亲以前,便叫小桃先回去。

按理小桃这会儿早该离去。怎么这会儿才会匆匆走开?

不由地起了疑心。

暗暗跟在小桃身后,见她走到一个僻静下,四下看了看,不见有人,闪身进了旁边的一条幽道。

静心越发觉得小桃行迹可疑,悄然无声地潜了过去,透过树丛,见假山旁等着一人,竟是玉环。

自从雪梅茶被做手脚后。虽然小桃说是肖华的意思,而且雪梅茶的秘密只有她和肖华知道,所以她不能不信。

然她虽然信了,但对小桃终不能再象以前一般全无戒心。

再说她那日与肖华巧会被玉环带了人来捉奸,虽然没有证据说是小桃放风,但她心里终究是有一个结。

这时见小桃偷偷摸摸地见玉环。嘴角不由得抽出一抹冷意。

小桃与玉环耳语,完全听不见声音,青衣也懒得再听。

环着手臂,背靠了假山望着天上闲云。

没过多久,听见两个丫头分开,各走各的,小桃仍是原路回来。

小桃匆匆急走,直到从青衣身边走了过去,才发现假山边上有人,惊了一下,回头看来,这一看真唬得七魂没了六魂。

哆嗦着唇,半晌才唤出声来,“二……二小姐,你……你怎么在这儿?”

青衣收回望着浮云的目光,冷清清地向小桃瞥去,“这句话,似乎该我来问。”

小桃往回来路望了一眼,远远还看见玉环的身影,知道抵赖不过,脸一白,咬了咬唇,道:“玉环约我来见她。”

青衣移开视线,看向面前的一枝花枝,“她来向你打听,我与肖华的事?”

“是。”小桃紧张得绞着衣角。

“你怎么说的?”青衣声音淡漫。

“我说,二小姐自回来以后,和肖公子没有关点联系。”小桃掌心渗着冷汗。

这句话本来说的没有错,青衣却忽地笑了,一笑之后,脸一沉,冷如寒霜,向小桃冷冷瞥了过去。

小桃吓得后退一步,“奴婢确实是这么说的。”

青衣站直身,逼视着她,冷道:“你当然是这么说的。”

小桃吓得又是一退,“奴婢说的是实话。”

青衣笑道:“就算不是实话,你也会这么说。”

小桃唇一哆嗦,过了会儿才道:“奴婢不明白二小姐什么意思。”

青衣将她从上看到下,小桃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就在不知所挫时,听青衣道:“你喜欢肖华?”

小桃怔了一下,慌乱地避开青衣的眼,“肖公子如天人一般,奴婢不敢妄想。”

青衣紧盯着她的眼,不放过她眼里的任何表情,“不敢想,不表示不喜欢。”

小桃被青衣逼得一步一步后退,再一退,后背抵到身后树杆,再无处可避,见青衣已经逼到面前,将心一横,道:“喜欢又如何?我们出身虽然卑微,但难道心里偷偷喜欢一个人,也有错?”

她认了,青衣反而一笑,“喜欢没有错,但为了那点私念,不择手段,甚至陷害他人,就不该。”

小桃咬紧了唇,“二小姐确实与肖公子私会,并非陷害。”被青衣看见与玉环见面,报信的事也就瞒不过去了。

现在老太太称病不理府中任何事务,彩衣没了依仗,青衣是府中嫡小姐,如果真要查,叫人拿了玉环逼问,彩衣也是无可奈何,她发现青衣与肖华私会,偷偷传信给随时侯在外头的玉环一事,根本包不住。

青衣冷笑,很好,报信的事,承认了,“蛇侯许了你什么好处?或者说,你根本就是蛇侯身下的某一下性奴?”虽然雪梅茶能解她被封的血脉只有她和肖华知道,但如果她体内的毒如果不是肖华所下,那么还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弱点,那个人就是对她体内的毒极为了解的蛇侯,以毒攻毒化去她体内的真气。

对她下毒,并不一定要在雪梅茶里下毒,只不过她对雪梅茶是极爱的,什么都妨,却从来不会妨雪梅茶。

其实小桃并不知雪梅茶的功效,只知道雪梅茶是肖华给的,所以才将毒下在雪梅茶中,嫁祸给肖华。

如果换成其他,她自然不会相信的,偏偏雪梅茶能封她血脉,自然也能封她血脉,小桃误打正着,让她相信是肖华所为。

小桃一张脸瞬间白了下去,一扫先前的卑微之态,眼里腾起腾腾怒,瞪向青衣,骂道:“你不知廉耻,只道别人也同你一样不知不知羞耻地与男人……”她说到这里,将唇一咬,不再说下去,那个男人……在她心里是那般高洁不可玷污。

青衣是从生死门出来的,虽然与肖华早有肌肤之亲,不管那些男女之欢是不是她本意,但她并不觉得丢人。

听小桃骂,也不恼,轻道:“我与他情投意合,又有何不可?”

这么不知廉耻的话,轻飘飘地从她口中说出,小桃懵了,不敢相信地怔了青衣半晌,突然吼道:“什么情投意合,你根本配不上他,他那样的人,根本没有人配得上。他不过是同情你,可怜你,才……才对你好。”

同情,可怜?

青衣象听见天下最荒谬的话,他那般铁石心肠的人,会因为同情,可怜一个人,而去对对方好?

看着眼前这个被魔了心的姑娘,却是无言。

她不说话,反而更激怒了小桃,泪涌了上来,望着面前嘴角挂着冷笑的美人脸,多年来压抑着的怒意和憎恨全涌了上来,“他不过是顾着老爷和夫人对他的养育之恩,才会对你好,你真以为他喜欢你?如果喜欢你,为什么当年会拒绝你,为什么会要回乡下娶妻?他后来对你好,不过是因为看你被拒绝,想不开跳了楼,心里愧疚。”

青衣默然,这件事是母亲棒打鸳鸯,无人知道,落在她人眼中,却是另一番想法,也是难怪。

如今母亲已逝,她更不会再提起。

“你觉得我配不上他,所以就想毒杀我,然后你可以近他的身?”

小桃冷笑,“毒杀人的事,奴婢不敢,我从来没想过要近他的身,只要他能好好地就好。如果二姐好好的,倒也罢了,可是二小姐克死三个丈夫了……永亲王说,让你服下那药,就会随他去北疆,再不会缠着肖公子。”

青衣低头苦笑,真是一个痴傻的人,“你这么在意他,难道就没想过,给玉环通风报信,老太太捉我们个正着,反倒让我们生米煮成熟饭?”

小桃绞着衣角的手紧了又紧,“我以为你们只是私会,没想到,你们竟……”

青衣眼里慢慢变湿,是啊,她也没想到那人会胆大包天成那般,但当时她心里却是欢喜的。

吸了吸鼻子,不再问什么,转开离开。

小桃愣愣地看着青衣走远,不相信她就这么放过了自己,脚下一软,坐倒下去……最近因为身体不舒服,再加上网站动荡,心里乱得很,码字更慢,所以更新都比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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