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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风云突变(三)(1 / 2)

蛇侯嘴角刚露出一丝得意笑意,肖华轻轻一叹“你何必与我赌气?”

青衣气得笑,是啊,她答应蛇侯去北疆,虽然是为了救母,但何尝不是与他斗气?

她接受不了他种种手段,也接受不了她漠然地看着她母亲死去。

另外还有一点,她没有忘记母亲的那些话,她不稀罕蛇侯护她,却希望就此与肖华划清界线。

无论她如何恼他,憎他,仍希望能安然渡过此劫,她是他的劫……

能哄得蛇侯救活母亲,又能从此断了他对自己的想念,一举两得。

至于,答应蛇侯,不过是全权之计,等救了母亲,离了这里,便自行远走。

冷笑道:“青衣这身子不值什么,如果侯爷能有法子救得母亲,青衣自是不用去北疆。”

楚国公之前还觉得,青衣横竖是要嫁蛇侯的,如今不过是把定来的事做实了,又可以救妻子,是两全之事,但这时听了青衣这话,赫然而怒,道:“住口,我的女儿岂能这般轻贱自己,你母亲自己求死,生死是她自己的命。”

痛苦地看向呼吸已经极为微弱的月娘,虎目涌上泪,起身,将妻子打横抱起,向新皇略行一礼,道:“臣告退。”

新皇被突然发生的事,早弄得懵了,不知如何收拾,见楚国公要走,哪里有什么主意,只点了点头。

楚国公抱着妻子转身向殿门走去,走了两步,回头瞪向仍怔着的青衣“还不跟我回去?”

青衣对母亲所为痛极,也失望之极,听了楚国公的话,心尖上一暖。

她知道父亲是极爱母亲的,眼睁睁地看着妻子死去,心里之痛不亚于她。

在这种情况下。他仍是舍了母亲而维护她的尊严。

青衣吸了吸鼻子,强忍下涌上来的泪。

凡尘一世,终究还是有温暖之处。

上前拦住父亲“女儿横竖是要嫁永亲王的。既然永亲王说有法子,何不试试?”

楚国公以为,她嫁永亲王是为了月娘,轻摇了摇头“爹一时糊涂,才令你娘跟着糊涂丢了性命,爹不想再糊涂下去。走吧。”

蛇侯冷哼一声“国公突然出尔反尔,是何道理?难道觉得本王配不上令千金?或是不相信本王能救得了月夫人?”

楚国公道:“死而复生这些旁门邪术,本国公确实不信,本国公已经失去妻子,不想再失去女儿,亲王,对不住了。”

蛇侯不悦道:“月夫人可是宁肯死。也要青衣嫁我的。国公如此,岂不是让月夫仍死不瞑目?”

楚国公怔了一下,看向怀中妻子已经失去神色的脸庞。一抹疑云浮过,夫人为何如此?

有些不能确定地向青衣看去。

青衣怕再拖下去,当真救不回母亲了,而且肖华的镇定从容让她不安,隐隐觉得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既然如此,就必有所谋,再耽搁下去,恐怕真走不了了,只想早些脱身而去。正要说话。

听见‘硌’地一声轻响,肖华手中茶壶轻顿在桌案上,他淡淡的噪音随之响起“都走不了了。”

楚国公本能地扫了眼殿外,并不见有什么动静,瞪向肖华。“什么意思?”

肖华握了茶杯在手中慢慢转动,两眼也只看杯中澄黄清明的茶水“本侯不过是要与国公算笔账,拿回属于我和我皇兄的东西。”

楚国公眼皮一跳,沉下脸“我这里能有你们什么东西?”

肖华轻道:“天下。”

青衣呼吸一紧,他果然是冲天下而来,论起国事,便与她没有关系了,回头向蛇侯问道:“亲王还要留到何时?”

在肖华出现的一瞬,蛇侯就知道他们今天必有一战,现在肖华开了。,他们之间的战争也就正式开始,而青衣是他们之间很好的导火线,青衣这么猴急的倒向他这边,急巴巴地拉他走人。他哪里猜不到青衣的目的,她明里与那人撇开关系,实际上是想保那人。

青衣跟他走,是他想要的结果,但一想到青衣的目的,一股怒意盈然而生,媚眼一抛,眼角化开一抹邪意,道:“本王倒是想与青衣小姐早些离开,但如果不在月夫人断气之前施法,就算本王有回天之术,也救不了月夫人了。他们算他们的账,我们横竖闲着无事,不如借燕皇的隔间一用,如何?”

青衣忽地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变,飞快地睨了肖华一眼,象有一把刀在将她的心脏绞成碎片。

当着肖华的面,与这人做那男女之事,她做不出。

但拒绝就等于舍了母亲性命。

她不管落入什么样艰难的处境,都不觉得自己软弱无力,但这一刻,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肖华道:“恐怕亲王没有时间借隔间一用了。”

蛇侯自持有二十万大军驻在燕京城里城外,全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他一声令下,整个燕京都是他的,鄙视一笑“侯爷虽然向来自大,这会儿也未必过于自大了些?”

肖华笑笑,手中茶杯一声脆裂轻响,他手一松,手中瓷片散了一桌,茶水缓缓淌开。

刹时间,殿外杀声四起。

楚国公脸色猛地一变——平阳侯逼宫。

可是宫外是蛇侯的大军,而宫里是他的三万护军,平阳侯虽然回京,但他的人马根本进不了城。

他想不明白,这外头的杀伐之声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刚才的事让新皇不知所挫,这时真的慌了神,急叫道:“出了什么事?”

蛇侯也有些不敢相信。

青衣的心脏突突乱跳,她早料到平阳侯会有这天,但万万没想到,他竟敢在有蛇侯二十万大军驻城的时候逼宫,脸色渐白。

殿外滚进一个护卫兵“皇上,南阳王领兵……”

楚国公一手抱着妻子,一手揪住护卫兵的胸前衣襟“你说什么?南阳王?”

新皇怔了一下,从上头跌滚下来“南阳王?他不是早死了,怎么可能?”

护卫兵道:“确实是南阳王,宫里各部见着他,就自动倒戈,只有少数人反抗,正在被南阳王带人围杀。”

楚国公一个踉跄“他果然没死。”很早以前宫里护卫由南阳王掌管,自从南阳王失踪后,他接下宫中护卫兵权,以防万一,这些年,他陆陆续续将宫里护卫兵头领暗中杀掉,换成了自己人,但由于宫中秘道布置复杂,一些重要人员却无法立刻更换。

这些人怕死,纷纷投靠了他。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派人暗中监视,这些人对他确实真心投靠,甚至帮他杀去不肯投诚的原来人马,他才安心下来。

这时听了护卫的话,才知道,那些人根本是假装投诚,不惜代价地潜伏下来,后悔当初还是不够狠,但这时候后悔已经晚了。

肖华慢慢起身,踱到她身边,低头看她,目如止波,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忽地浅浅一笑“我说过,与你坐看风云。”

青衣瞪他道:“你是疯的。”

新皇懵了这许久,才慢慢回过神来,神色慌乱地向肖华望来“三叔,你真要做这等大逆之事?”

肖华轻笑了一声“大逆?你也知道大逆?如果没有大逆之为,太子如何坐上这位?”

新皇杀父夺位本身就是大逆之为,但他不这么认为“那厮不是我父皇。”

肖华笑意渐收,看向自己这个侄子的眼神多了些蔑视“既然知道他不是你的父皇,为何不直宣天下?”

“这……”新皇在朝中根基不稳,怕公开了真相,会连母后一族,太太上皇太后那一族的支持也失去,楚国公一族就更不用说了,那么他就算有永亲王相护,也坐不上皇位。

肖华冷哼了一声“你连起码的孝道与大义都抹去,还与我谈什么大逆?再说,你父皇当年不是走大逆之道,窃取了这片本该属于我二皇兄的江山?”

当年的太子是二皇兄南阳侯,大皇兄乘二皇兄征战外敌之际,与人合谋篡改圣旨,窃夺皇位,又不顾手足之情,设计陷害他和二皇兄,令二皇兄重伤落入蛇国,这种种,又岂不是大逆之为?

新皇对父亲所为并不是全无所知,但要他承认却是不能“你胡说。”

肖华冷笑,看向楚国公“是否如此,国公再清楚不过。”

楚国公默然,是与不是,这时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平阳侯和南阳王已经动手,谁胜了谁的话就是事实。

“就算侯爷控制了皇宫,难道就能如愿?”楚国公将奄奄一息的月娘放到一边,看向青衣“青衣过来。”

宫外有永亲王的二十万大军,平阳侯兄弟二人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擒下永亲王,以永亲王为人质,强迫北疆退兵。

永亲王看似妖娆,但也是南征北战的人,绝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平阳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敌得过他与永亲王联手。

但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一个关键的人物,那就是青衣。

青衣儿时的功夫是他教出来的,青衣十一二岁时,一身功夫已经十分了得,她成为蛇国死士,杀人的本事,更不能忽视。

他并不知青衣被人下药,失了功夫,只道如果青衣女心向外,帮着她的情郎平阳侯,胜败就难说了。

***

来大姨妈的人伤不起,头晕脑涨,只想睡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