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懂。我什么都没看见!”
南域以北,一处密林之中。一位红妆少女偶然撞破一场杀戮,忽觉厄运临身。
造杀者是一个儒装打扮的人,而他身前还有一位体貌不全的妙龄少女。此时他正手执长剑,长剑滴着血,回头看向自己。
那人的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犯心造杀似是未能影响到其心性。他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平静,添寒。
面对这等人物,少女的第一选择当然不是为民除害,而是考虑如何脱身。
以对方从容不迫杀人剖尸的行径来看,恐怕还是一个残忍扭曲的惯犯。
再念及自己与对方的实力差距,所以少女毫无犹豫,在示弱的同时,向着后方缓缓移动。
可惜,她的示弱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而且迫于对方的眼神威慑,少女不得不停下脚步。
“我真的只是路过……”
少女的话语仍然没有得到半点回应,气氛压抑的十分沉重,而少女却有些无奈。
认真算来,自她下山以来,“运气”似乎不是很好。前两天才脱离生命危险,甚至伤都没养好,就又遇到一个杀人狂。
而且看对方的眼神,似乎还不准备放过自己……
念及如此,少女忽的平静下来。似乎连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为何面对生死困境时,她会表现出如此豁达。
当然,平静豁达并不意味着坐以待毙,更何况眼前之人,似乎并不算很强?
至少,从“感知”上,这人比起前两天见到的妖者要弱上几分。唯一让少女感到心悸的,恐怕还是此人身上无意识散发的煞气。
“既然如此……”少女深吸一口气,便决定以命逼命。
然而,就在她抱提灵元之时,那人一句话,让姑娘险险呛住:“你与李佑,是什么关系。”
“唔……”
“嗯?”
“李佑是我的主……嗯……兄长。”
“这样啊。”
那人说完话后就不再言语,而且观其神态似乎在想些什么。于是姑娘便试探性的问到:“怎么,你认识家兄?”
“姑且算认识吧,也不是太熟。”顿了一顿,那人继续说到:“前些日子,我曾在百域神朝看到过他。与他同行的,还有宋芷和李子寒。”
“李子寒?哦,你说的应该是小岚吧。”
“我也不怎么认识,只是打了个照面。”话语之末,那人随手收起剑,看样子应是不会再动手。
“对了,怎么称呼?”
“她叫李子幽。”
少女尚未回答,便有一声充斥着朝气的声音为之代替。随即,两人身前忽涌虚无蔓延,一道人影从中而出。
东流看向虚影,不禁询问:“那阁下又是?”
“月近人。”话语间,来人附身一礼,看样子倒是友善随和:“还未请教?”
“东流。”
自此,意外相逢的三个人便算作正式认识。
“幸会。”
“客气。”
“抱歉,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带她离开了。”
虽然月近人的语气很友好,但东流知晓对方的态度容不得他拒绝。所幸,东流也没强行留下对方的想法。之所以交谈,仅仅是因为感知到有人前来。
“请。”
“嗯。”月近人点了点头,随即拉过一旁的少女,转眼消失不见。
而在原地,手染杀业的儒者目送两人离开之后,随手点燃一缕花火,焚尽地上那滩不知名姓的死尸。
“月近人……嗯……又一个威胁程度过高的人物吗~”自言自语中,儒者身影越发模糊,进而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他已回到闻香小筑。
回来的理由当然是因为他已从一名陌生人身上取得命魂,并准备为紫苑换上。
毕竟命魂有失终会对紫苑造成影响,所以东流当然把此事作为第一要务。
“先生,你回来了。”
在门口迎接他的,还是那位兔儿姑娘。此前的她总是行踪诡秘,但如今她既已现身,当然不会再刻意避开东流。
“嗯。紫苑怎么样了。”
“目前尚无大碍,不过她身上的剑意越来越强,似已突破她之极限。”
说到这里,熙月忽的皱了皱眉。由于兔儿姑娘精致美丽的面容,她皱起眉头来也是非常好看的。但儒者的关注点并不在此,而是兔儿姑娘皱眉的原因。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先生功体有异,可能不太能理解我的意思。”熙月停顿片刻,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简单来说,紫苑姑娘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个已经装满了的容器,而且内部还在滋生新的物品。”
“听起来似乎很危险?”
“对。因为容器是固定的,所以当容器里的东西过多时,容器就会迸裂。反映在紫苑姑娘身上,结果就是……”
熙月还没有说完,东流便抢答道:“她会死。”
“没错。”
“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三个办法。其一,扩大容器。只要紫苑姑娘的道行境界可以再上一层楼,她能收纳的剑意就可以更多。”
“还有呢?”
“第二就是摘除容器中的一部分物品。”
“抹除一部分剑意吗?”自言自语中,隐见东流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