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后,张逸虚错开了目光,转身走进屋内。而那人,也从此再没有出现在张逸虚眼前。
那本来,只是一场简单的相遇。事后两人也本该互相忘记,但因为某些原因,他们都记住了对方。
张逸虚是单纯的、有意识的记住遇见过的所有人。而澹台郁弥——或许那时候他不叫这个名字——他却记住了这名青年。
因为张道怀曾对他说过,如果不出意外,那名青年就是下一代的张家家主。
文士一声轻笑,换来二号雇主薄怒。她自认他们的条件已算合理,却不想那人竟嫌不够。
“张先生,贪心可未必是好事。”
“贪心吗?我不觉得我有多贪心。”
不待众人回应,文士继续说到:“再者,百域之主好歹也是我交易的对象。我又何故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来破坏我与他之间的交易。”
“你与他交易的内容,我们同样可以为你达成。”
很快的,回应下来了。也很快的,文士反驳了:“雇主先生。试问我为什么要放弃唾手可得的成果,转而将之交由你们的未知上。
说到底,我对你们的存在感到介意的同时,也有畏惧。
你们不以真面目示我,说明你们对我不够信任,甚至有所防备。有防备的理由有很多,但就我来看,你们是多半是想过河拆桥,杀人灭口。
说我心胸狭隘也行,毫无胆魄也罢。我只想确保自身的安全,仅仅如此。”
虽然张逸虚一口气说了很多,但细闻他的话语,则显得缺少几分逻辑。但如果依他所言,他对他们有些畏惧的话,如此也算说得过去。
“先生且放心,我等绝不会有这种行径。若先生不放心,我等可以道心起誓。”
听到与预期一般无二的答话,张逸虚面色凝重,看起来像是在计算其中的利与弊。
话题已被他由“条件不足”牵引至“信任关系”,而他也需要这点时间差,为自己谋取利益。
“如此就好。”沉吟少许,张逸虚面容轻松了不少,“其实也不是我贪心,只是换做你们站在我的立场上,你们也会和我做一样的事。”
此时信任关系已解决,再一次回到“条件不足”这个问题时,就不再显得突兀。甚至还可以给他们一个暗示,即,我有同意这场交易的想法。
但这种百般忸怩的态度,难免会触怒一些心思简单的人。不巧的是,张逸虚的这番态度,也只是针对一号雇主。
果不其然,四号与五号雇主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一号雇主拦下,并试探性地问到:“先生莫非知道些什么?”
“我确实知道一些事,但请恕我无法相告。”文士点了点头,神情更是充满了纠结:“而且我也知晓,你们所谓的调查,是在怀疑些什么。”
说到这里,文士话锋一转,目光满是兴奋与期待:“诸位雇主,你们的行径,可算是谋反?”
看到张逸虚这副模样,一号雇主像是知道了什么,神色竟有些放松:“呵~先生说笑了。我们只是想还百域一个清白。”
“既然如此,那交易我便接受了。至于条件,我也不需要什么避难所,我只有一个要求。”
“请说。”
“我想进入你们存放文献的地方,看一些我尚未触及过的资料。”文士说这番话的时候,态度显得极为诚恳,就差对天起誓:“我保证我不会将之外传,只是用来扩展阅历。”
一语既出,五人沉默。很显然,文士的要求,触及到了他们的底线。
沉默了莫约半刻钟,就在文士认为自己有所误会的时候。三号雇主说过了:“你的要求……很奇怪。”
同样是沉稳大气的声色,且态度略有下降,但文士知晓,他们已经同意。
事实上,若这五人的身份真如张逸虚猜测那般。那这场交易,自始自终也容不得他们罢手。
因为现在的澹台郁弥到目前为止,也只接触过两名外人。一者是域外大乘,另一人就是他。
所以想要“光明正大”的调查澹台郁弥,也只能是这两个他曾接触过的、而且还保持着联系的谋者。
所谓的光明正大,就是指一定程度的理由。
那位域外大乘,是他们莫敢觊觎的存在,所以只能将目光放在大乘之下的自己身上。
这笔账,谋者计算的很快。所以对于三号雇主的问题,他也回答的很快:“是。我也知道很奇怪,你们有些在意也正常。不过,这条件也正是我入世的原因。”
顿了一顿,文士继续说到:“自小,我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有朝一日,能阅尽天下所有可观之事。”
“呵~”一声自嘲,文士坦诚道:“对你们而言,这样的梦想或许有些匪夷所思。但对我而言,却是人生的全部。”
对于张逸虚这番话,没有人接着下去。只是在沉默到堪称尴尬时,二号雇主才嫣然一笑:“先生的志向,果然高远。”
听闻这句话,张逸虚嘴角嚅了嚅,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目光压了下去。
没落黯淡的眼神一瞬滑落,正好被注视着他的一号雇主捕捉。
随即,那人笑了,并表示双方的交易正式建立。
不久之后,张逸虚离开了。临走时,他清楚的看到一号雇主眼底的笑意,而他……
笑的更快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